半个小时连杀两主教,这般速度已经快到不能再快了。
嗷呜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控制好两枚DH01的轨道,拉车的哮天更是把四爪给跑出了残影,拖着木架车疯狂的跑动。
这才有了李夏横跨上百公里,半小时。。。
欧甘醒来时,天还未亮。篝火早已熄灭,只剩灰烬中几点暗红余烬,像沉睡的眼睛。他坐起身,裹紧披风,听见远处山涧流水潺潺,还有夜鸟扑翅掠过林梢的轻响。戴江颖蜷在火堆旁,嘴角微张,正打着小呼噜;柯林斯靠在一块岩石上,怀里抱着那本《共感伦理导则》的手抄稿,眉头偶尔抽动,仿佛梦里还在推演公式;李夏仰面躺着,战锤横在胸口,嗷呜趴在他肚子上,耳朵随着风轻轻抖动。
一切安静得近乎神圣。
可欧甘心里清楚,这种宁静不会持续太久。自从《共生宪章》通过后,各地残存社区开始自发联络,组建联络网,修复旧路,重建信号塔。越来越多的人从地下爬出,从废墟中走出,带着伤痕与怀疑,也带着一丝久违的希望。他们不是来求救的??他们是来确认:**那七个人真的回来了吗?**
而更让欧甘不安的是铜怀表的变化。
昨夜星辰排列成河时,怀表的盖子曾自行开启,画面中的七个孩子突然转过头,齐齐望向镜头。那一瞬,他感到一股陌生的情绪涌入脑海??不是记忆,也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知晓”,如同种子破土前的悸动。
他掏出怀表,指尖抚过冰冷的铜壳。这一次,画面变了。
不再是孩子们奔跑的田野,而是一片无边的雪原。天空低垂,灰白交界处浮现出一座倒悬的城市轮廓,建筑如水晶般透明,却布满裂痕。城市下方,无数黑点缓缓移动,像是行进中的朝圣者,又像被牵引的傀儡。最前方一人背影熟悉至极??穿着实验室白袍,长发随风扬起,脚步坚定,却不属于任何活着的人。
“伊丽丝……?”欧甘低声呢喃。
就在这时,怀表微微震动,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钻入耳膜:“你们唤醒了太多沉睡的东西。”
他猛地抬头,四顾无人。但风的方向变了,带着一种奇异的频率,拂过皮肤时竟有轻微刺痛感,就像电流穿过神经末梢。
“你也感觉到了?”柯林斯不知何时已醒,正盯着远方地平线。
“什么?”
“空间的‘褶皱’。”柯林斯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镜海之上,每一步踏下,都会映出无数个我。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已经腐烂。最后一个……他说他是‘最初的观测者’。”
欧甘沉默片刻:“你觉得这是母核残留的影响?”
“不。”柯林斯摇头,“母核是程序,是逻辑的极端产物。它无法做梦,也不会恐惧。可这个梦……它有温度,有欲望,甚至有种近乎‘悔恨’的情绪。”他顿了顿,“我在数据档案里见过类似记录。第七实验阶段,系统曾尝试构建‘意识镜像模型’,用来预测人类集体行为。但所有测试体都在48小时内精神崩溃,因为他们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没有被系统控制、却依然选择服从的自己。”
欧甘握紧怀表:“你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可能是那些未完成实验的回响?”
“或者更糟。”柯林斯声音压低,“是平行路径上的我们,在试图沟通。”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这时,戴江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你们俩大清早嘀咕什么呢?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
“你有没有做过一个梦,”欧甘问她,“梦见你自己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的你在做决定,而你知道那个决定是错的,却喊不出声?”
戴江颖愣住,随即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这梦我做了三次了。最后一次……屋里的我说,‘你以为逃出来了,其实只是换了个笼子’。”
李夏也醒了,一骨碌坐起来:“艹,我也做过!我还梦见自己抡锤砸穿地板,下面全是眼睛!密密麻麻的,全是我以前杀过的人!”
嗷呜竖起耳朵,低吼一声:“主人,空气里又有味道了。和上次一样,铁锈味,电离……还有眼泪的味道。”
众人顿时警觉。
欧甘站起身,望向东南方??正是当初感知到异常气息的方向。那里原本是一片荒原,如今竟隐约浮现出一座城市的虚影,轮廓模糊,如同水中倒影被风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