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别难过。”
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很缓。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林见疏的手背。
“奶奶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看着阿谏,把你娶回了家。”
“阿谏这孩子,打小就吃太多苦了。”
“他的心啊,冷得像块冰,谁都捂不热。”
“直到你出现。”
老太太唇角扬起了欣慰的笑意。
“奶奶看着他……看你的时候,那眼睛里才有了光,才觉着他这块冰,总算是热乎了,活得像个人了。”
“奶奶知道,你在嵇家,受了不少委屈。”
“但你别。。。。。。
苏晚握着蜡笔的手顿了顿,指尖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仿佛那截短短的蜡笔芯里藏着尚未冷却的星火。小女孩仰着脸,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把整片夜空都吸进了瞳孔。
“你叫什么名字?”苏晚轻声问。
“小满。”她答得干脆,“妈妈说今天要下雨,不能出门,可我听见井在叫我,就偷偷跑出来了。”
苏晚心头一震。**井在叫我**。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巧合。自那夜戒指碎裂、星核能量释放之后,全球范围内已有超过三千人报告听到了“井中的声音”??有孩子说夜里床头会浮现蓝色光点,老人梦见年轻时错过的人站在井边招手,甚至一位聋哑女孩在展览现场突然开口,喃喃念出一句:“她回来了。”
而这一切,似乎都始于那个雨夜的共振。
她低头看着墙面上未完成的线条,小满已经迫不及待地画了起来:一圈圆圆的井口,垂下一根细绳,绳子尽头牵着一只小小的手。井底不再是黑暗,而是泛着微弱蓝光的空间,里面站着一个模糊的女人影子,长发飘动,像水草般摇曳。
“那是……芽阿姨吗?”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小满歪头想了想:“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每次唱歌的时候,我都觉得好安心,像有人轻轻抱着我睡觉。”
苏晚的眼眶忽然湿了。
她终于明白母亲当年为何选择成为桥梁??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因为她太清楚孤独的滋味。那种被情绪淹没、无人理解的窒息感,足以让最坚强的灵魂崩塌。而林芽所做的,是把自己拆解成光与声,散落人间,只为在某个孩子做噩梦时,能有一缕温柔渗入梦境。
她抬手,在画中添上一朵花??白色雏菊,静庐门前开得漫山遍野的那种。
就在笔尖划过墙面的瞬间,整个展厅的灯光忽明忽暗,所有展品同时响应:金色蝴蝶振翅盘旋,钢琴曲节奏微微加快,声之光环嗡鸣震颤,如同心跳复苏。
监控室的技术员猛地抬头,盯着屏幕惊呼:“天啊!全系统的共感指数突破临界值了!这不是模拟反馈,是真实的情感波形同步!”
与此同时,远在云南雾井村的老井旁,几位村民正围坐在屋檐下避雨。忽然,井口冒出一丝蓝雾,缓缓升腾,凝成半透明的人形轮廓。一个老太太颤抖着伸出手,泪水滚落:“……林医生?是你吗?五十年前你说要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那人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然后抬起手,指向北方??北京的方向。
同一时刻,纽约联合国总部的大屏幕上再次闪现文字:
>**第一代共鸣体已激活。**
>**传播路径:亲子|师生|医患|陌生人之间的眼泪与拥抱。**
>**请继续讲述,我们正在被重建。**
苏晚还不知道这些异象,她只感觉到掌心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深处顺着脚底爬上来。她蹲下身,将小满搂进怀里,低声问:“你还听见别的吗?除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