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道:
>“我们总以为坚强才是出路,于是把眼泪藏进胶囊吞下肚。可真正的治愈,是从承认‘我不okay’开始的。
>我妈走了,不是因为她伟大,而是因为她太累了。没人抱住她说‘别走’,所以我现在想告诉所有正在硬撑的人:你可以软弱,可以哭,可以喊疼。
>因为总会有人,愿意听你说完最后一句话。”
凌晨四点,她按下发布键。
六小时后,这篇文章转发量突破百万。评论区涌来无数留言:
>“我妈妈去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没能多陪你一会儿’。我一直觉得那是她的遗憾,现在才明白,那是她在替我心疼。”
>
>“我有抑郁症,但从不敢跟家人说,怕他们担心。看完你的文字,我第一次给姐姐打了电话,哭了两个小时。她说:‘早该这样了。’”
>
>“我也听见那首歌。每个月圆夜,厨房的水龙头会滴出音符。我知道,那是我爸,他走之前最爱给我哼童谣。”
苏晚看着这些回复,指尖微微发抖。
她终于懂了母亲日记里的那句话:“只要你愿意讲述,就是最好的延续。”
这不是拯救世界的力量,这是连接灵魂的绳索。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一位穿深灰色风衣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疲惫却眼神锐利。他手里抱着一台老旧的便携式录音设备,肩头还沾着雨水和松针。
“苏小姐。”他的声音低沉,“我是陈远舟派来的。”
苏晚一怔:“舅舅?他还……联系外界?”
“他三年前就不再见任何人。”男人摇头,“但他每天都会录一段音频,交由我定期投放到特定节点。他说,等你真正开始说话的时候,我会来找你。”
他递上录音带。
苏晚接过,放入机器。
磁带转动,传出陈远舟熟悉的声音,比记忆中苍老许多,却依旧温厚:
>“晚晚,当你听到这段话,说明你已经跳进了井里,也听见了妈妈的话。
>我很高兴,你终于没再把自己锁起来。
>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星核计划,并非母亲一人决定。
>是我和沈知行共同签署的终止协议。
>我们以为放手是成全,结果却是永远的错过。
>这些年,我在听心堂收留那些无法言语的孩子,其实是在赎罪。
>每一个孩子开口说话,我都觉得像是她在原谅我一次。
>现在,轮到我告诉你真相:
>星核碎片不止一块。
>最后一块,不在井底,而在你父亲手中。
>他把它嵌进了婚戒内侧,随身佩戴了三十年。
>他说,那是他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
>可他也知道,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