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抬眼环视众人:
“我不建议将它们纳入常规编制。它们不是武器,也不是工具。它们是见证者。”
会议室陷入沉默。
良久,王枫合上文件夹:“决定如下:七季、四季、二龙即日起转入保护区休养观察,禁止再参与任何实战任务。相关影像资料加密封存,仅限国安备案查阅。至于昂杜……移交最高检,择日公诉。”
散会后,丁雨薇独自来到医院探望一位病人。
病房在三楼尽头,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床沿。床上的女人瘦弱苍白,头发花白,双眼半睁,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角,嘴里哼着一首古老的民谣。
护工说,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这样,像是在哄谁睡觉。
丁雨薇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唤:“妈……我来了。”
女人身体一颤,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随后竟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
忽然,她抬起另一只手,颤抖地指向窗外。
那里,一只灰黑色的乌鸦静静蹲在电线杆上,羽毛在光线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回来了……”女人喃喃道,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阿泽……别怕……妈妈在这儿……”
丁雨薇怔住,泪水汹涌而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二龙会选择在那一刻开口。不是程序设定,不是条件反射,而是某种超越科学解释的联结??母爱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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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雨季来临。
山林被雨水洗刷得青翠欲滴,溪流暴涨,蛙鸣彻夜。保护区恢复了平静,游客渐渐增多,孩子们在观鸟台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期待能看见传说中的“神探乌鸦”。
但没人见过它们。
沈新依旧每天清晨骑着摩托进山,带着特制饲料袋,沿着固定路线投放。每到一棵标记过的树下,他都会停留片刻,轻声说几句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
某天清晨,他在老榕树下发现了一枚脱落的羽毛,漆黑如墨,边缘泛着幽蓝光泽。旁边还有几颗松子整齐排列,像是某种回应。
他知道,它们还在。
而在千里之外的看守所,昂杜拒绝会见任何律师,唯一的要求是:每天放风时,允许他在院子里站满三十分钟。
狱警不解,问他原因。
他只说了一句:“我在等一个声音。”
有时,风掠过铁网,带来远处树林的沙响,或是飞鸟振翅的微鸣。他就那样站着,仰头望着天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角偶尔滑下一滴水??不知是雨,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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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份绝密档案被送往中央政法委特别案件办公室。
封面写着《动物认知干预与人类意识投射可行性研究报告(草案)》,附件包括:
1。乌鸦群体行为异常数据分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