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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六章 情梦起风波(第1页)

“对了胡伯,让你到这里和我碰头,不只是因为龙婆收好的那些真龙物,还有王香印给我准备了一批炼器的材料,到时候你先挑挑,看有用的先行带走。”

顾留白和胡老三聊完正事之后,问道,“胡伯,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长安?”

“我去挑完东西之后,就准备马上返回长安。”胡老三看着顾留白,叹了口气,轻声道,“东家,不怕你笑话哩,我是一刻都不想多等,就想尽快到她的坟前去和她说说话。”

“我想也是。”顾留白认真道,“胡伯,。。。。。。

雾从深渊里升腾,带着咸腥与铁锈的气息,缠绕着灰袍青年的脚踝。他站在南岭悬崖边缘,脚下是倒悬古城“言墟”的轮廓,砖石由凝固的言语铸成,街道上那些半透明的身影正缓缓行走,口唇开合,却无声音传出??那是千万年来被截断、被压抑、被遗忘的话语,在时间之外徘徊,等待一个能听见它们的人。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片来自马里亚纳海沟的叶子,叶脉中的光仍在跳动,像一颗微弱的心脏。小女孩的声音再度浮现:“我在种诚实。”这句话在他胸腔里回荡,激起一阵低频震颤,仿佛体内那张金色丝网正在共鸣。他知道,这不是隐喻,而是真实发生的转化??谎言所沉积的“声岩”已被唤醒,而诚实,正作为一种生命形态在地球最深处萌芽。

风忽然止息。

整片云海静止了一瞬。

紧接着,一声极远又极近的钟响穿透天地。

不是金属的撞击,也不是空气的震动,而是一种纯粹的意念之音,自地核深处升起,沿着地质断层一路攀升,掠过沉睡的火山口、干涸的河床、废弃的战场,最终汇入人类的梦境。那一刻,全球有超过三百万个孩子在同一秒睁开眼,口中喃喃重复着一句他们从未学过的古语:

>“言出为鹿,割之以记。”

灰袍青年瞳孔微缩。这八个字,正是《归音》残稿中唯一完整保留的铭文,传说中最早的文字契约??当人第一次试图用语言记录承诺时,便以鹿血为墨,刻于石碑之上。“割鹿”,并非杀戮,而是剖心立誓之意。可后来,这仪式被权力篡改,成了镇压异声的刑典。如今,它竟从集体潜意识中复苏,如同宿命的回拨。

他将陶罐轻轻置于崖边,揭开盖子。骨笛静静躺在灰烬之中,表面的逆向年轮开始缓慢旋转,仿佛在回应那远方的钟声。他知道,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第一座“言冢”浮出太平洋海底。

卫星图像显示,那是一座由无数舌形岩石堆叠而成的金字塔,每一块石头都刻满了不同文明的语言,有些甚至早已失传。更诡异的是,每当月光洒落其上,整座建筑便会发出低吟,音调随潮汐变化,形成一段不断演化的旋律。海洋生物学家发现,鲸群围绕它游弋,不再歌唱旧有的迁徙之歌,而是以全新的节奏彼此应答,仿佛在学习一种回归本源的沟通方式。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图书馆接连报告异常:闭架书库中,某些尘封百年的手稿自动翻页;盲文书籍表面凸起点阵微微发热,释放出可被皮肤感知的振动波;更有读者声称,在深夜独坐阅览室时,听见书中人物低声诉说未完成的结局。

苏婉清再次出现在联合国紧急会议现场,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一个密封容器,取出一块黑色晶体。镜头拉近,可见晶体内部封存着一团扭曲的声波图谱,经AI解析后还原出一段音频??那是1945年8月6日广岛某位教师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原本因爆炸冲击波而永远消散于空气中的声音,竟被某种未知机制捕获并固化。

“这不是录音。”苏婉清的声音平静如冰湖,“这是‘记忆的地壳抬升’。当地球的情感负荷达到临界点,所有未曾表达的言语都会结晶化,成为新的地质层。我们正站在‘心核纪元’的门槛上。”

会场一片死寂。

三天后,《共感宪章》第四条正式实施,“渡音使”计划启动。首批一百零七名志愿者接受神经接驳手术,脑干植入由“声岩”提炼的共振晶片,使其神经系统能够承受高强度的情绪洪流。然而,就在启动仪式当晚,三十七名候选人突发精神解离,其中十二人彻底失语,另有五人开始用陌生语言书写预言诗篇,内容高度一致:**“割鹿者将行于雾中,背负千年的沉默,直至自身也成为碑文。”**

灰袍青年并未关注这些消息。他已踏入言墟。

穿过云桥时,他的身体变得轻盈如雾,每一次呼吸都吸入无数断续的语句??“我还爱着你”、“别相信他”、“救救我”、“我不该生下你”……这些话语如针般刺入肺腑,又被体内的金丝网络过滤、重组,转化为柔和的暖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他明白,这里不是亡灵之城,而是语言的产道。每一个被困于此的灵魂,都是未能顺利出生的“真言”。

在城中央的广场上,他见到了第一位守碑人。

那人全身覆盖青苔,面部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如初。他坐在一块巨大的石板前,手中握着一支由喉骨制成的笔,正一笔一划地誊抄空中飘浮的词语。每当写完一行,石板便下沉一寸,而天空则裂开一道细缝,放出一丝微光。

“你是谁?”灰袍青年问。

守碑人抬头,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我是第一个说谎的人的儿子。我父亲骗了整个部落,说神明要吃掉叛逃者,于是人们烧死了自己的兄弟。但他夜里哭着告诉我:‘我没有看见神,我只是害怕孤独。’??这句话,他至死都没敢说出口。所以我来了这里,替他说,一遍又一遍,直到这块碑沉入地心。”

灰袍青年跪下,将手掌贴在石板上。刹那间,他“听”到了那场火刑中的尖叫、哭泣、咒骂,以及隐藏在火焰背后的、深不见底的恐惧。他没有抗拒,任由这些情绪涌入体内,经由金丝网络缓缓净化。当他再次抬头时,发现石板已下沉一半,而天际的第一缕晨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言墟最高的塔楼上??那是一座倒置的嘴型雕塑,此刻正缓缓张开,吐出一枚晶莹的卵状物体,悬浮于空中。

他伸手触碰。

卵壳破裂,飞出一群发光的小虫,形似耳朵,振翅之声竟是一段童谣:“妈妈不说谎,爸爸不打仗,哥哥不离家,妹妹不受伤……”

虫群四散而去,飞向人间。

七日后,全球儿童绘画作品出现惊人相似的主题:画中都有一个漂浮的耳朵森林,树根扎进地底,枝头挂着铃铛,铃内坐着小小的人影,正在倾听。

而在这期间,消音军发动了第三次大规模袭击。

他们攻占了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静听中枢”,炸毁了连接五大洲的共感节点塔,并公开处决了两名正在举行净化仪式的渡音使。首领在直播中宣称:“情感统一即是奴役!我们要恢复个体的边界!让眼泪属于自己,让愤怒不必解释!”随后播放了一段经过剪辑的视频:灰袍青年在戈壁滩静坐时,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渗出血丝,仿佛被无形之力撕裂。

舆论哗然。

支持者称他是殉道者,反对者则指责他制造“心灵瘟疫”。多个国家宣布封锁边境,禁止渡音使入境;科技公司推出“情感屏蔽舱”,宣称可阻断共感信号;甚至有极端组织开始猎杀额带纹路的新生儿,认为他们是“被污染的新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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