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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上蜃楼 见焱妃（第2页）

“小心！”冷飞白一把拽过荆天明，暴退十丈。

就在他们原地位置，光柱凝聚成形，化作一面半透明的镜子??正是早已破碎的**苍梧残镜**！

镜面波动如水，映出的却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无数交错的画面：

一座青铜巨门前，少年背影伫立；

庆余年皇宫深处，监察院密室中血书浮现“神弃者当归”；

一片废土之上，机械巨龙盘踞于钢铁王座；

最后定格在一颗燃烧殆尽的恒星旁，一艘刻满符文的方舟缓缓开启舱门，走出一个身穿黑袍、面容模糊的身影……

“这是……未来的轨迹？”荆天明呼吸急促。

“不。”冷飞白死死盯着那艘方舟，“这是选择的分支。每一个画面，都是一条未曾走过的路。”

镜中忽然传来低语，正是【苍梧残镜?残念】的声音：“你们以为遗忘就能逃脱命运？可只要因果未断，轮回不止，终有一日，他们会找到你们。而这一次，来的不再是父神，而是‘观测者’。”

“观测者？”荆天明皱眉。

“诸天之外的存在。”冷飞白脸色铁青，“不属于任何世界，却能窥视万界运转。他们以文明为棋子，以纪元为赌注，只为验证某个终极命题??自由意志是否存在。”

镜面轰然炸裂，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夜恢复寂静，唯有井水滴答落下，敲打着人心。

许久，荆天明才低声问道：“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躲起来？逃往某个偏远世界？”

“不行。”冷飞白摇头，“一旦被‘观测者’标记，无论藏到哪里都会被追踪。而且……”他看向自己的手掌，“我体内的九尊道胎最近异常活跃，尤其是第九分身，虽然沉睡，但每隔七日就会自主吸收天地灵气，形成微型星轨循环。”

“你的意思是……它在重建神性模型？”

“也许不是我想重建，而是‘它’在替我完成。”冷飞白苦笑，“哪怕我们否定了过去的身份，身体还记得。就像野兽永远无法忘记如何撕咬猎物。”

荆天明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向院中那棵老梅树。他伸手折下一截枯枝，握于掌心，闭目凝神。

刹那间，雷泽之力自他体内涌出，缠绕枝干，竟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微型星图??正是当年逆神封禁阵的核心结构！

“我还记得怎么启动它。”他说得很平静，“哪怕只剩万分之一的力量，也能引爆整个桑海地脉，制造一次虚假的神性湮灭信号，骗过外界探知。”

“你会死。”冷飞白冷冷道。

“那就死。”荆天明回头看他，笑意温润，“但如果能让你活下去，继续晒太阳、喝酒、带我去北方看雪……值得。”

冷飞白怒吼：“住口！你以为我是那种能独自苟活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荆天明走近一步，直视着他，“所以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

风停了。

月光洒落在两人之间，仿佛时间也为之凝固。

冷飞白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忽然发现，无论经历多少轮回、多少世界，这个人始终站在他前方，哪怕背影单薄，也从未退后半步。

他缓缓抬起手，按在荆天明胸口。

“你说错了。”他声音低哑，“不是你守护我。是我们一起活着。哪怕面对诸天审判，也要把命攥在自己手里。”

话音落下，他猛然引动体内残存的九阳真气，逆冲任督二脉，同时以神识唤醒第八道胎??**饕餮之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