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挣扎着起身,死死的盯着一脸不善的冷飞白。
“还不滚啊!”
冷飞白对自己的手指头吹了口气道,“你要是不怕我把你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就继续在这里待着。”
这句话一落下,星魂的。。。
夜色如墨,浸透了桑海城外的明阳书院。竹影婆娑,风穿廊而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石阶上轻轻打了个旋儿。屋顶之上,那根熟悉的草茎依旧叼在嘴里,冷飞白仰面躺着,目光穿过稀疏的云层,盯着那颗忽明忽暗的北斗星。
他已不记得自己为何总爱看它。
仿佛冥冥中有种牵引,像一根看不见的线,系在心头,轻轻一扯,便泛起涟漪。可每当他试图深究,记忆就像被风吹散的沙画,只留下模糊轮廓。
“又失眠了?”荆天明提着一壶热茶走上屋顶,衣袂轻扬,脚步无声。他将茶碗放在瓦片边缘,顺势坐下,侧头看他,“你最近总盯着那颗星。”
“我只是觉得……”冷飞白喃喃,“它不该在那里。”
荆天明一怔,随即笑了:“你是说天枢还是摇光?”
“都不是。”他抬手指向北斗第七星,“是那颗。它的光,不稳定,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荆天明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眉头微蹙。良久,他低声说道:“我也感觉到了。每到子时三刻,它会短暂消失七息,然后重新亮起??但颜色偏紫,不像星辰本色。”
冷飞白猛地坐起身:“七息……正好是‘逆神封禁阵’重启一次的周期。”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那一战之后,他们失去了关于“苍玄”的全部记忆。残存的意识里,只有彼此的存在真实可信。可如今,连这片星空也开始背叛平静。
“会不会是……父神没死?”荆天明声音很轻,却让空气骤然凝滞。
“不可能。”冷飞白断然道,“我们亲眼看着?的意志崩解,神庭湮灭,归墟重锁。若还留有残念,也该被封印之力彻底磨灭。”
“可如果……不是?呢?”荆天明缓缓开口,“如果是另一个‘知晓一切’的存在,在模仿?的频率?”
冷飞白瞳孔一缩。
刹那间,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画面:无尽黑暗中,一粒星砂坠落,撞入某片未知星域,激起一圈涟漪。紧接着,无数符文浮现,组成一座倒悬的塔形建筑,塔顶镶嵌着一枚与北斗七宿共鸣的水晶。
这画面一闪即逝,快得让他以为是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自从那日饮下浊酒醒来后,他的梦里就频繁出现类似的碎片??陌生的世界、扭曲的语言、金属巨兽横行的城市、漂浮于空中的岛屿、以及……一道贯穿诸天的裂缝。
“我做过同样的梦。”荆天明忽然说,“不止一次。每次醒来,掌心都会多出一道细小的伤痕,形状像钥匙的一角。”
冷飞白猛然掀开袖口,露出左腕内侧??一道淡金色的疤痕赫然在目,正是阳钥断裂处的纹路复刻!
“这不是巧合。”他沉声道,“我们的神性虽被抹除,但灵魂深处仍残留着‘坐标’。有人……或者某种机制,正在尝试重新定位我们。”
“谁能做到这一点?”荆天明问。
“只有两种可能。”冷飞白眼神渐冷,“一是当年参与布阵的雷神之女遗留手段;二是……那个输掉博弈的老者,根本没打算真正退场。”
话音未落,院中古井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咚??”
如同钟鸣,却又带着水波震荡的回音。紧接着,井口泛起诡异的银光,水面竟开始逆流上升,形成一条螺旋状的光柱,直冲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