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徐王府,心情说不出的郁闷。
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是天子亲军。
这样的一个身份不要说百姓避之不及了,就算是很多官员也都骨子里感到畏惧。
一些勋贵就算表面吐槽锦衣卫,。。。
马寻佑被吕瑶洁一句话问得愣住,半晌才挠了挠头,嘟囔道:“我……我哪有答应那么多人?再说了,小姐要诗,那是正经事,别人要,那是凑热闹!”
常婉听得直皱眉,伸手就拍了他一下:“你还嘴硬?昨儿个徐达家的小孙子来府里玩,你当着人家面说‘回头教你骑马射箭’,今早李善长的曾孙女在宫门口碰见你,你又说‘等我空了给你讲《千字文》’??你当国公府是私塾吗?你是太傅还是教习嬷嬷?”
马寻佑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那……那孩子喜欢听我说话嘛……”
“喜欢你就得管到底?”吕瑶洁冷笑一声,“你倒是大方,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孩子背后都是什么人家?徐家、李家,哪个不是朝中重臣?你一句轻飘飘的‘教’,人家当真了,日后若你撂挑子不干,岂不是得罪人?你舅舅马寻在外头行医救人,靠的是本事和信誉,你倒好,靠的是脸皮厚和嘴甜!”
马寻佑脸色涨红,低头扒饭,不敢再吭声。
常婉叹了口气,语气缓了些:“你也不是坏心,可做事总得有个分寸。咱们马家如今虽说是外戚,但根基尚浅,全靠你舅舅一手撑着名声。你若处处揽事,办得好还罢了,办不好,损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马寻麟在一旁默默吃饭,忽然抬头道:“哥,你要真忙不过来,不如让八嫂帮你记个册子,谁求了什么事,你答应了什么,都写下来,一件件去办。这样既不失信于人,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马寻佑眼睛一亮:“这主意好!”
吕瑶洁却摇头:“治标不治本。关键是你得学会拒绝。不是人人都能教,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应。你如今身份不同,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稍有不慎,便是祸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徐达的声音响起:“大嫂,我来了。”
常婉连忙起身相迎,只见徐达一身便服,神色略显凝重。她心中一紧,忙请他入座,亲自奉茶。
“韩国公这么晚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达摆了摆手,低声道:“不是我,是邓伯伯家。”
众人皆是一惊。邓伯伯即邓愈,开国功臣之一,爵封卫国公,与马家、徐家交情深厚。其子邓镇娶了临安公主,乃皇亲国戚,地位尊崇。
“邓镇病了。”徐达沉声道,“高烧不退,太医院去了几拨人,都说脉象古怪,查不出病因。邓夫人急得不行,派人四处打听,听说你家马寻医术通神,特来求援。”
常婉眉头紧锁:“可舅舅今日已诊了十几位皇亲,累得几乎站不住,刚回房歇下……”
“我知道。”徐达点头,“所以我先来问问你们的意思。若马寻实在抽不开身,我也好另想办法。毕竟邓家那边催得紧,公主也在宫里哭闹,朱元璋已经动怒了。”
马寻佑猛地抬头:“我去!”
“你?”吕瑶洁冷冷看他,“你会看病?”
“我不会看病,但我能跑腿!”马寻佑挺起胸膛,“我可以背舅舅过去!或者扶着他,照顾他用药,记录病情??我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天,多少也学了些!”
常婉犹豫片刻,看向徐达:“韩国公以为如何?”
徐达沉吟道:“若只是协助,倒也无妨。马寻若肯去,自然是最好。但若他实在疲乏,也不必强求。咱们三家世交,我徐达拼着得罪人,也能替他挡一挡。”
话音未落,内室帘幕一掀,马寻披着外袍走了出来,面色苍白,眼底青黑,显然疲惫至极。
“我去。”他声音沙哑,却坚定无比。
常婉心疼地扶住他:“你才刚躺下……”
“邓伯伯救过我爹的命。”马寻轻轻握住她的手,“当年陈友谅围攻九江,马家几乎覆灭,是他带兵杀出重围,把我爹从火场中背出来。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如今他儿子有难,我岂能推辞?”
屋内一片寂静。
良久,吕瑶洁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让厨房备些参汤,再叫两个健壮仆役随行,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