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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7章不说二（第3页）

他笑了，笑容却让人心寒：“就像你们的人生。”

训练进入第二周，裂痕开始出现。

有人崩溃退组，有人试图偷拍外传消息，被当场抓包并驱逐。基地加强安保，宛如监狱。

沈佳明和林宝儿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每天深夜，他们躲在楼梯间，低声交谈，像两个逃学的孩子。

“我开始理解那个‘镜中人’了。”林宝儿靠在他肩上，“我以前以为，只要努力演好每一个角色，就能获得认可。可现在我发现，越是努力，越像提线木偶。观众喜欢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他们想象中的我。”

沈佳明轻抚她的发：“所以这次，别演。就做你自己。哪怕那个自己，不够完美，不够耀眼。”

她抬头看他：“那你呢？你是为了我才接这部戏的吧？”

沈佳明沉默片刻，摇头：“不，我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在这个圈子里，还有人愿意为艺术疯魔，而不是为流量跪拜。”

林宝儿笑了，眼角有泪。

第三周，正式开拍。

第一场戏，林宝儿饰演的女明星在颁奖礼后台崩溃，撕碎获奖感言，质问镜头：“你们到底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告诉我啊！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满意？！”

她哭得撕心裂肺，台下工作人员无不动容。可张总监只是冷冷地说：“NG。再来一遍。这次，不要哭，笑着问。”

林宝儿愣住。

“观众不喜欢真实的痛苦。”张总监说，“他们只喜欢精致的眼泪。所以，你要笑着崩溃。”

她咬牙重来。这一次，她嘴角上扬，眼神却空洞如死，一句句质问从微笑中吐出，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过。”张总监终于点头。

拍摄持续三个月，期间不断有片段泄露网络，引发热议。有人称其为“神作雏形”，有人斥其“精神污染”。但无论如何，《镜中人》已成为年度最受关注的电影。

杀青那天，全体主创聚在基地天台。没有香槟，没有拥抱，只有沉默的晚风。

张总监举起一杯水：“敬真实。”

众人碰杯。

沈佳明看着远处城市的霓虹，忽然问：“接下来呢？”

张总监微笑：“重启《喜剧之王》，但主角不再是龙套，而是资本本身。”

沈佳明一震。

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中，林宝儿直接倒在沙发上，像被抽空了灵魂。沈佳明给她盖上毯子，轻声说：“结束了。”

“没有。”她睁眼，目光清澈，“才刚开始。明天我就宣布复出演唱会。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人气??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林宝儿回来了，带着她的真名。”

沈佳明笑了：“那我给你写歌。”

“别写情歌。”她说，“写一首关于镜子的。”

他点头。

当晚，他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下第一句：

“我站在镜前，看见无数个我，

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早已死去……”

窗外，那盆绿萝已爬满整面墙，藤蔓如血脉，延伸向未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