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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7章不说二（第2页）

挂掉电话，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

“你觉得……张总监为什么选这个时候？”林宝儿忽然问。

沈佳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因为他重生了。”

林宝儿猛地转头：“什么？”

“我不是比喻。”沈佳明直视她的眼睛，“我是说，他真的重生了。我查过他的履历，很多事，他提前预知了。比如《夏洛特烦恼》的票房走势，比如《疯狂的石头》会被哪些影评人盛赞，甚至连金凯会在颁奖礼上摔跤，他都在剧本里埋了彩蛋。这不是天赋，是记忆。”

林宝儿呼吸一滞：“那你呢？你是不是也……”

沈佳明摇头：“我没有。但我相信他。因为他说过一句话??‘这一世，我要让真正的好作品被看见，而不是被资本和流量埋葬。’”

林宝儿怔然。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张总监的场景。那天，他穿着一件旧夹克，坐在会议室角落，安静得像个局外人。可当他说出《夏洛特烦恼》的故事梗概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不是因为故事多新颖，而是因为??太真实了。真实到像从某个人的生命里直接撕下来的一页。

现在想来，那或许……真是某个人的人生。

“所以，这部戏，不仅仅是一部电影。”林宝儿喃喃道。

“是清算。”沈佳明说，“对过去的清算，也是对未来的预言。”

第二天清晨，沈佳明驱车前往公司。路上，电台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某顶流因税务问题被调查，工作室连夜解散。他笑了笑，关掉广播。

公司大楼前，张总监alreadywaiting，手里拿着一叠剧本，封面写着《镜中人》。

“来了。”张总监递过剧本，“这是最终版。今天开始，所有人进入保密状态。手机上交，社交账号冻结，对外宣称‘闭关修行’。”

沈佳明接过剧本，触感厚重，仿佛握着一块碑石。

“压力会很大。”张总监看着他，“你会怀疑自己，会崩溃，会想逃。但记住??当你觉得演不下去的时候，那就是最接近真相的时刻。”

沈佳明点头。

进入训练营的第一天，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八位主演被集中安置在一栋废弃医院改造的基地里，没有网络，没有外界联系，每天只有三顿饭和十二小时的课程。

课程内容匪夷所思：

第一天，心理学教授讲解“认知失调”理论，让他们写下自己最羞耻的秘密，并当众朗读；

第二天，行为艺术家指导他们进行“身份置换”，互换角色生活二十四小时；

第三天，催眠师尝试引导他们进入“前世回忆”状态，有人痛哭，有人笑出声，有人彻底失忆。

林宝儿在第三次催眠后，突然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她抓着沈佳明的手，语无伦次：“我看到……我看到我在一个玻璃房里，外面全是人，他们在拍照，大笑，录像……我想出去，可门打不开……你说那是舞台，可我觉得……那是牢笼……”

沈佳明紧紧抱住她，任她颤抖。

他知道，她触碰到“角色”的边界了。

一周后，张总监亲自授课。他站在空荡的礼堂中央，灯光只照着他一人。

“你们知道为什么叫《镜中人》吗？”他问。

无人应答。

“因为每个人，都在演别人期待中的自己。明星演人设，导演演艺术家，观众演懂行的鉴赏家。我们活在一个巨大的镜屋里，四面八方都是倒影，却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下来：“这部戏，我会用隐藏摄影机拍摄。你们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全都会被记录。我不知道剧情会走向哪里，因为……剧情由你们的真实反应决定。”

全场哗然。

“你是说……即兴发挥？”金凯忍不住问。

“不。”张总监摇头，“是真实发生。你们会经历饥饿、孤独、背叛、爱恋。这些情绪是真的，痛苦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而观众看到的，将是一场‘被设计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