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全镇居民梦见同一个场景:银发少女站在星空下,吹响语花笛,笛声所至,枯花复荣,哑者开口,亡魂低语。
陆昭独坐花园,翻开《萤火集》,新一页缓缓显现:
>**“她不是离去,
>而是成为了倾听本身。
>如同月光不属于天空,
>却让黑夜有了形状。
>阿茸啊,
>从此以后,
>每一次我说‘我在’,
>都是对你的回应。”**
秋雨初降时,“守言使名录”石墙迎来第一次自发祭拜。数百人带来纸灯、信笺、录音笔,放在墙下。其中有一封信特别引人注目,署名是“灰线重生计划全体”:
>“我们曾以为世界冷漠,
>直到遇见你们。
>现在,我们接过了笛声,
>也接过了笔。
>下一个故事,
>由我们开启。”
陆昭将这封信郑重嵌入石墙最高处。
冬至再度降临,雪花如约而至。语花园中央,初源之花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陆昭站在高处,手中握着语花笛,轻轻吹响。
笛音扩散,第七域的极光随之舞动,仿佛天地同频。
远处,一个小女孩仰头问母亲:“妈妈,天上那些光,真的是死去的人在说话吗?”
母亲蹲下身,温柔回答:“是啊。但他们不是在告别,是在说:我一直都在听你。”
风停,雪驻,星河低垂。
陆昭闭上眼,听见无数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笑,有哭,有道歉,有告白,有跨越生死的“我想你”,也有初次启齿的“我在这里”。
他举起笛子,对着虚空,轻轻说道:
“下一个故事,由你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