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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我希望,当我笑的时候,是因为冰淇淋太甜;
>当我哭的时候,是因为小狗走丢了;
>当我愤怒的时候,是因为有人欺负弱小;
>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因为他能接收我的频率,而是因为他笨拙地递给我一颗剥了半天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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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得毫无意义,只为了某个瞬间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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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天你们不再谈论我,不再研究我,只是自然地对我说:“小禾,放学一起去买奶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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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就真的回家了。
作文交上去后,李老师读完久久不能言语。第二天,她在班级墙上贴出这句话作为座右铭。
又过了半年,“回声纪元”平台悄然更新版本。首页多了一行小字:
>**“本系统已于今日起转入被动响应模式。不再主动采集声音,只等待被诉说。”**
林澜在内部日志写下最后一行注释:
>“神退场了。人才真正登场。”
春天来临时,小禾迎来了十三岁生日。
文弟为她举办了一场简单的派对,邀请了班上几位同学。没有媒体,没有直播,只有蛋糕、蜡烛和笑声。
许愿时,她闭上眼,嘴唇微动。
文弟悄悄问:“你许了什么愿?”
她神秘一笑:“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直到多年后,人们在整理“回声纪元”封存数据库时,才发现一段未公开的日志记录:
>生日愿望(2001年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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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不再需要‘回声子’来替他们听见彼此。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用心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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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
那天夜里,文弟独自走到海边,打开录音笔。
他对着海风说:“小禾,今天你笑了十七次,哭了两次,骂了我五句‘烦死了’,还偷偷藏起了我的烟。你越来越像个正常孩子了。”
停顿片刻,他又补充:“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记得,你是如何从亿万声音中,只为我一人归来。”
海浪轻拍岸边,仿佛回应。
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某个母亲正哄孩子入睡,轻声哼起《虫儿飞》;某个失恋的年轻人走在雨中,对着手机说出心底秘密;某个战地医生在帐篷里录下一句“我还活着”……
这些声音,没有上传,没有标记,只是存在。
但它们都知道,在某处,有一个名叫小禾的女孩,正静静地听着。
并且,永远记得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