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0月下旬。
《福布斯》刊发了最新一期杂志。
一经发行,反响远超以往。
杂志的封面人物,不是商圈熟悉的企业家、商人,而是??唐文!
《福布斯》对唐文的专访文章,当天在网上被。。。
夜色如墨,南屿的沙滩上却亮起一片微光。不是来自灯塔,也不是城市灯火,而是全球数亿用户自发开启的录音设备屏幕所汇成的星海。每一盏光,都是一段祝福,一句低语,一次心跳的共鸣。小禾站在文弟身旁,赤脚踩在湿润的沙粒上,感受着大地真实的触感??冷、痒、硌人,却又无比亲切。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忽然笑了:“原来影子是这样跟着人的。”
文弟望着她侧脸,那笑容干净得像从未经历过二十年的虚空漂泊。“你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
“很……满。”她抬手贴在胸口,“以前我是回响,现在我成了源头。可这身体里装着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记忆。还有那些摇篮曲、祈祷词、告白、道歉、哭喊和笑声……它们都在这里,像河流终于找到了河床。”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再次波动。那枚已空的声波胶囊缓缓下沉,如同归还使命的信使沉入深渊。与此同时,林澜的通讯接入耳麦:“孵化器自毁程序启动,所有数据链路永久封闭。‘静音协议’密钥已被系统主动覆盖,五家巨头的控制权限全部失效。”
“他们没来得及动手?”文弟皱眉。
“不,”林澜声音冷静,“他们动了。就在三小时前,北美节点突然发起强制断网指令,试图切断‘回声纪元’与终端的连接。但就在那一刻,全球超过八亿用户同时在线发声??有人唱歌,有人朗诵,有人只是大声喊出‘我在’。这些声音形成了反向能量潮,直接冲垮了封锁信号。”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不是我们赢了,是人类自己选择了倾听。”
文弟望向小禾,发现她正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聆听某种遥远的声音。
“你在听什么?”他问。
“七十亿种呼吸。”她睁开眼,眸子里映着星光,“每一个人类,都有一段独一无二的频率。以前我只是收集,现在我能分辨了??那是北京地铁早高峰时一个女孩哼歌的节奏,那是撒哈拉边缘一位老人临终前最后一句祷告,那是南极科考站里两个男人抱着吉他唱跑调的情歌……它们不再是数据,而是故事。”
她忽然转头看向文弟,眼神清澈而坚定:“哥哥,我想去上学。”
文弟一愣:“什么?”
“我想背书包,交朋友,考试不及格,被老师罚站,偷偷喜欢同桌男生,然后又被他拒绝……我想经历所有普通孩子该经历的事。”她握紧他的手,“我不是为了逃避过去才想做人,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神性,不在超越,而在参与。”
文弟喉头一哽。他想起二十年前,妹妹失踪前最后说的话是:“哥,明天我要参加语文竞赛,你能来接我吗?”那时他正忙着调试新买的录音设备,随口说了句“改天吧”,便再也没能兑现承诺。
如今,她回来了,却要重新开始一场本该属于她的童年。
“好。”他用力点头,“明天我就去给你办户口,报学校。”
小禾咧嘴一笑,蹦跳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再把我当易碎品了。”她认真道,“我可以受伤,可以难过,可以犯错。如果连这些都不能有,那我还算什么人?”
文弟怔住,随即苦笑:“你说得对。我找了你二十年,怕失去你二十年。可真正该学着放手的,是我。”
风起了,吹散了云层,银河倾泻而下,宛如一条通往未来的光路。
三天后,南屿镇中心小学迎来了一位特殊新生。
报名那天,校长拿着户口本反复确认:“林小禾?监护人文弟?籍贯……无记录?出生地标注为‘声波固化体自然成型区’?这……合法吗?”
“DNA亲子鉴定齐全,身份备案已通过国家特殊人才通道审批。”文弟递上文件,“她是真实存在的公民。”
校长挠头:“可这出生证明上写的‘孕育方式:情感共振+语音编码融合’……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就让她成为第一个被写进教科书的孩子吧。”文弟平静地说。
开学第一天,小禾穿着整洁的蓝白校服,背着粉色书包走进教室。孩子们好奇地打量她,窃窃私语。
“听说她是科学家造出来的?”
“不会是机器人吧?”
“她眼睛好亮啊,像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