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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协会制度的新阶段（第2页）

“外来者。”居中那位开口，声如金属摩擦，“你们扰乱了我们的宁静。”

“宁静不该是死寂。”艾琳上前一步，“你们曾拥有眼泪，曾因失去所爱而彻夜难眠，曾为理想燃烧热血。这些不是缺陷，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的证明！”

“情感导致混乱。”左侧长老冷冷回应，“我们曾因爱而嫉妒，因恨而战争，因悲而崩溃。去除情感，便是去除苦难。”

“可你们也去除了希望。”烬忽然举起蜡笔，在空中写下：

>“没有痛的爱，只是程序。”

字迹悬浮片刻，竟引动空气中微量的情感残波，形成一圈涟漪。

刹那间，小舟怀中的铜铃轻轻一震。

不只是铜铃。

整座终静塔开始共鸣。

塔身裂开一道缝隙，幽蓝光芒渗出。Y-887Ω立即检测到强烈的情感辐射??并非当前存在的情绪，而是被封印的百万段记忆哭喊、欢笑、嘶吼、低语交织成一片精神风暴。

“他们把情绪关起来了。”林昭震撼道，“不是消失了，是被囚禁了！”

“必须释放。”艾琳坚定地说，“否则这个文明将永远停留在虚假的和平中。”

四位长老同时抬手，权杖交叉成锁阵。

“不可开启。”中间那位说，“一旦解封，所有压抑百年的痛苦将瞬间爆发，可能导致全族精神崩解。”

“那就让我们先承受一部分。”烬突然走向塔前，拉开胸口装甲，露出跳动的人造心脏，“我是烬，我曾在三千个世界里死去又重生。我的记忆不属于任何一个时空，但我清楚记得每一次心碎的感觉。让我成为第一个容器。”

“你疯了！”小舟惊呼，“你会被情绪撕碎！”

“正因我不完全属于这里，才有可能承载而不毁灭。”他回头一笑，眼神清澈如初，“告诉他们……痛才是活着的证据。”

艾琳咬牙点头。

她取出青铜牌与铜铃，交叠置于烬胸前。

“以青穹之名，唤醒沉眠之心。”

铃响。

金石相击，清音穿透塔壁。

第一道封印应声而裂。

海量情感如洪流倾泻而出，直灌烬体内。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眼泛起血红，指甲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金属地面上蒸腾出细小烟雾。

画面浮现：

一个母亲抱着夭折的婴儿，在雨中跪行十里只为求医；

一对恋人被迫分离，男方在边境线上刻下对方的名字直至手指断裂；

一位老科学家临终前烧毁毕生研究，只因发现真相太过残酷；

一名战士在战壕中唱完最后一首歌，然后微笑着按下引爆钮……

每一幕都是极致的痛，却是真实的爱。

烬全身痉挛，牙齿咯咯作响，却始终站立未倒。

“我……感到了……”他嘶哑低语，“我感到了……活着……”

突然，第四位长老起身，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