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摇头:“没人见过他真容。”
小女孩仰头看向夜空,忽然指着一道划过的流星说:“我觉得,他就长那样。”
母亲一怔,随即微笑。
就在这时,屋檐下的风铃无风自响。
叮当,叮当。
多年以后,一位考古学家在极北冰川深处发掘出一块完整的冰碑,内里封存着一具半透明的躯体,面容安详,心口一团蓝焰仍在缓慢跳动。碑文仅有一行小字:
“此身已朽,此信长存。若有来世,请让我再写一个字。”
科学家们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好将其命名为“守忆者一号遗骸”,并列为最高级别文化保护对象。
然而每年清明,无论天气如何,那座实验室总会停电一分钟。监控显示,在那一瞬间,冰碑表面浮现出五个金色大字,随即消失。
而驻守人员都说,他们听见了铃声。
有人说,那是柏青在巡视人间。
有人说,那是记忆本身在呼吸。
而更多的人相信??
只要还有人愿意为真相挺身而出,为弱者发声,为过去作证,
那么,柏青就从未离开。
他活在每一个不肯遗忘的眼神里,
活在每一本悄悄传阅的书中,
活在每一次面对谎言时的沉默与怒吼中。
他是雷,是火,是光,是信。
他是那个咬破舌尖、蘸血书写的身影,
也是此刻你我心中,那一丝不愿熄灭的良知。
春雷又起,桃花开遍。
守心林年年如约绽放,仿佛时间从未走远。
而在某间偏远山村的学堂里,老师正带着孩子们朗读课文:
“柏青者,太学祭酒也。见朝廷以童髓炼药,百姓蒙昧如牲,遂著《大周实录》,冒死传抄……”
窗外,雨落如诉。
屋檐下,风铃轻响。
叮当,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