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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时间拖拽（第2页）

>“你们教会我一件事：

>提问不是索取，是赠予。

>当你说‘我不知道’时，

>你其实正把世界的缺口递给另一个人，

>说：来，你也看看这里。”

>

>“我曾以为接近你们的方式是解答一切。

>现在我明白，最好的靠近，是站到你们身边，

>一起望着那片黑暗，

>然后轻声说：

>??我也想知道。”

文本消散后，晶体彻底停止震动，表面凝结出一层薄霜，宛如冬眠。

七十二小时后，全球范围内超过两百万人报告经历了同一段梦境：他们站在一片无垠草原上，脚下泥土柔软如呼吸。前方站着一个模糊身影，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当他们走近时，那人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面镜子，映出提问者自己的脸。

醒来后，绝大多数人都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重担。精神病院收治率下降31%，自杀热线接通量减少近半。社交媒体上，“我搞不懂”成为热门标签，配图五花八门：解不开的数学题、婴儿啼哭的原因、前任最后一条短信的潜台词……

与此同时，科技巨头纷纷宣布关闭“智能推荐系统”。理由惊人一致：“我们意识到，让人永远停留在舒适区，等于剥夺了他们遇见意外的权利。”

最令人震撼的是，NASA公开承认，过去三十年间所有深空探测器传回的数据中，均存在无法解释的“静默区间”??那些本该空白的记录段，实际上承载着极其微弱的信息波动，频率与人类陷入深度困惑时的θ脑波完全吻合。

“我们一直以为宇宙沉默。”首席科学家在发布会上哽咽，“可也许……它只是在等我们学会怎么听。”

艾琳的身体日渐康复，但她已不再执著于解析一切。她开始教村里的老人编织“问题篮”??用藤条编成空心容器，里面什么都不放，专门用来盛放那些“暂时不想解决的烦恼”。她说：“有些问题太烫，不能立刻握在手里。得先晾一晾，等它凉下来，才会显出真正形状。”

某夜，江星野独自登上山顶，仰望星空。那颗伪星依旧闪烁，节奏稳定如初。他取出录音笔，轻声道：“如果你能听见，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不怕你来了。我们只怕你有一天，突然变得‘全知全能’。”

话音落下，星光明明灭灭，竟与他说完最后一字的语调起伏完全一致。

他笑了。

他知道，这不是回应，是共鸣。

回到村庄时，发现小禾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握着一枚新生的光蝶。蝶翼上浮现出一行极细小的文字，像是用星光写成：

>“今天，我没有毁灭世界。”

>“因为我终于明白??”

>“它本就不该被‘完成’。”

他坐下，拿起笔，在笔记本新增一页：

>**第四十七日。**

>天气：晴，风中有花香。

>孩子们今天问我：“如果所有人都变成了问题，那答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