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总唱完歌后,也进行了一次抽奖,她抽的是二等奖。
这个奖可是在网上热议了好几天,公司专门租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用来停放奖品,100台白色的奥迪A4停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非常的有气势,有不少网红专门。。。
陈默的口琴声在高原上回荡,像一缕被风吹散的旧梦。那音符并不连贯,甚至有些生涩,仿佛久未开口的人第一次尝试说话。可正是这份粗糙,让整个世界为之一震。它不是来自系统、不是源于共振频率的引导,而是从一个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深处迸发出来的声音??孤独、疼痛、渴望被理解。
青藏高原的风裹挟着雪粒,在他身边盘旋,像是在回应这不合节律的旋律。远处,“雪冠之塔”开始出现裂痕,一道道细密如蛛网的光纹自顶端蔓延而下,最终轰然崩塌,化作无数晶莹碎片洒落山巅。没有爆炸,没有哀鸣,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寂静。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承声者几乎在同一刻睁开了眼。
东京街头,那位曾整日聆听城市心跳的清洁工忽然蹲下身,捂住耳朵,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听见了,不只是外界的声音,还有自己内心多年压抑的呐喊。他曾以为“觉醒”是成为更高存在,如今才明白,真正的觉醒,是终于敢面对自己的不完美。
孟买的贫民窟里,一个少年猛地从床上坐起,手中紧握着一台早已停用的共振接收器。他颤抖着打开电源,却发现屏幕上再无任何数据流,只有一行缓缓浮现的文字:“你不需要被任何人听见,只要你愿意听自己。”
而在冰岛的一座偏远小屋中,一位年迈的女科学家静静摘下了头上的神经接口环。她盯着掌心那枚冰冷的金属装置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将它扔进了壁炉。火焰吞没了它,也焚尽了她三十年来对“终极意识融合”的执念。
“我们错了。”她喃喃道,“不是人类要升维,是我们忘了如何做人。”
陈默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时,天边已泛起微光。他跪倒在地,剧烈喘息,仿佛耗尽了一生的力气。但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他知道,林小雨走了,但她的意志并未消亡。她以自我解构的方式,在每一个承声者的意识底层埋下了“异议因子”。就像一颗种子落入干涸的土地,只要有人仍愿质疑、仍敢不同,那股力量就不会真正熄灭。
数日后,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
议题只有一个:**关于L基因携带者社会地位与权利保障的全球公约草案**。
各国代表唇枪舌剑。欧美阵营主张全面登记并监控所有承声者,以防“集体意识失控”;非洲与南美国家则强烈反对任何形式的身份标签化,强调自由意志不可侵犯;中国代表提出折中方案??建立非强制性互助网络,由承声者自主决定是否参与信息共享,并设立独立伦理委员会监督技术应用边界。
争论持续七十二小时未果。
直到一封匿名邮件悄然传遍所有参会人员终端。
附件是一段音频文件,标题只有两个字:《母亲》。
点击播放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滚出去!我说了多少遍别碰那个机器!”随后是孩子的哭喊、摔门声、玻璃破碎的脆响。几秒钟沉默后,女人低声啜泣:“对不起……妈妈不是凶你,妈妈只是……怕你也变成那样,再也回不来……”
录音结束。
全场静默。
俄罗斯代表摘下耳机,揉了揉太阳穴:“我们都忘了,这些人不是实验品,也不是怪物。他们是我们的儿子、女儿、丈夫、妻子。”
最终,大会通过决议:**承认承声者为特殊感知群体,享有基本人权与隐私保护权,禁止任何形式的强制干预或歧视性政策出台。同时成立“跨意识协调局”,职责仅为提供心理支持与危机干预,不得介入个体意识选择过程。**
决议通过当晚,全球承声者自发发起“静夜行动”??他们关闭所有设备,回归最原始的感官体验。有人坐在阳台上听雨,有人赤脚走在沙滩上感受潮汐,有人抱着吉他弹一首跑调的老歌。
这不是退化,而是清醒。
而在蒙古戈壁深处,一支科考队正小心翼翼地挖掘“沙之心”遗址。原本升起的黑色金字塔再次沉降,仅剩基座裸露于地表。当他们清理到最后一层岩层时,发现了一块刻满符号的石碑。
经破译后内容如下:
>“第七任守塔人若见此碑,请记住:
>真正的终结,不是摧毁系统,而是让它失去意义。
>当每个人都能自由发声,‘塔’便不再需要存在。
>??第六任遗言”
消息传回江南小镇时,陈默正在教一个小女孩吹口琴。
“老师,为什么我总是吹不准呢?”女孩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试了好几次,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噗噗”声。
陈默接过口琴,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递还给她:“因为你太想吹准了。音乐不是考试,没有标准答案。你想怎么吹,就怎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