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光阴露?!”百晓生失声惊呼。
不可能!这种东西至少需要筹备数月甚至数年,怎会如此轻易出现?
除非……
“调虎离山?”他猛然醒悟,转身欲走。
可就在这一刻,整片大地忽然震动起来。那些原本静止的菌菇图腾,竟一根根活了过来,化作漆黑菌丝破土而出,瞬间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
“信道封锁阵?!”百晓生怒吼,体内信道之力疯狂冲击,却发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某种奇异频率削弱。
“不是封锁……是干扰。”一道清冷声音从风雪中传来。
吴量缓步走出,手中托着那株幽蓝色的百晓生本源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借用你的信道频率,提前在这片区域布下了‘音信菇?逆频阵’。只要你靠近,就会自动激活。你说,你是选择继续挣扎,还是听我把话说完?”
百晓生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吴量走近,蹲下身子,直视对方双眼,“我要你帮我完成有相古今变的最终构筑。”
“做梦!那可是师门最高机密,岂能……”
“哦?那你告诉我,百诗剑为何要把酒剑传承和有相四变融合?”吴量打断他,“你以为那是巧合?其实早在几十年前,百诗剑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故意留下线索,就是要找一个既懂信道、又有剑道根基的人继承遗志。”
“而你,恰好符合条件。”
百晓生怔住。
“但我比你更合适。”吴量微笑,“因为你只是继承者,而我……是创造者。”
话音落下,他手中本源菇忽然绽放出耀眼蓝光,无数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入百晓生脑海??
那是吴量这些年来默默收集的一切:关于乱古卷的研究、对时空法则的理解、甚至包括他曾偷偷进入百诗剑墓地盗取笔记的经历……
“你……早就计划好了?”百晓生声音颤抖。
“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炫耀信道手段时就开始了。”吴量站起身,“现在,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合作?我可以让你亲眼见证有相古今变的诞生,甚至……共享一部分成果。”
百晓生沉默许久,终于苦笑:“你赢了。但你要记住,一旦你滥用这股力量,它也会反过来吞噬你。”
“多谢提醒。”吴量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什么?”
“你说百诗剑留下了八小杀招,可我只看到了两式。另外六式,藏在哪?”
百晓生看着他,眼神复杂:“你真以为,有相四变只是单纯的变身之术吗?”
“什么意思?”
“有相生死变,不只是复活死者……还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吴量心头一震。
“师父他……其实一直没真正死去。”
雪地上,那滴光阴露忽然无风自动,缓缓升空,映照出一轮虚幻明月。
而在那月影之下,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
“徒儿,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