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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道心种魔拥有化身（第1页）

“起！”

黄道消化完了百晓生有用的记忆后，便心神一动将其打捞了出来。

只见此时的百晓生，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已然成为了一张白纸。

堂堂佛门高僧的后代，八大无相传人之一，就此被废，着实。。。

那声音如古井无波，却在吴量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师父……？”百晓生双膝一软，几乎跪倒，眼中泛起泪光，“真的是您？”

虚空中，月影轻颤，一道模糊身影缓缓浮现。他身披旧青布袍，腰悬一柄无鞘短剑，眉目间尽是岁月风霜，正是早已传闻陨落多年的百诗剑。

“三十七年了。”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

吴量却未动容，反而后退半步，指尖悄然掐住一道隐秘符印。他虽早知百诗剑之死存疑，却从未想过其残念竟能借光阴露与有相阵势重现人间??更未曾料到，这缕魂影竟会在此刻主动现身！

“你不是鬼魂。”吴量冷冷道，“也不是记忆投影。你是‘存在过的痕迹’，被某种因果闭环封存至今。”

百诗剑微微一笑：“不错。我在临终前，以最后一滴心头血喂养了一株‘忆痕菇’，将自身最关键的意志片段埋入时空褶皱之中。唯有当‘醉月’之兆再现，且‘古今一线牵’的信道共鸣达成时，方可唤醒。”

他目光转向吴量：“而你，就是那个撬动命轮的人。”

吴量心头微震。忆痕菇？那可是传说中连天道都可骗过的禁忌之物，服用者即便形神俱灭，也能在特定条件下留下一丝“曾存在”的证明。若非他对菌道研究极深，根本不会知晓此菇的存在。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吴量缓缓道，“石碑、诗句、甚至影七传递的消息……你早就预料到我会利用这些线索引动百晓生前来？”

“不完全是。”百诗剑摇头，“我只能预设条件，无法掌控过程。是你自己走到了这一步??而且比我想得更快、更狠。”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凝重：“但你现在所图之事，远超当年我所能承受之限。有相古今变，不是为了逆天改命而创，而是为了……送一个人回到过去，亲手阻止一场浩劫。”

“什么浩劫？”吴量问。

“乱古卷真正的来历。”百诗剑的声音低了下来，“它并非上古遗物，而是未来之人用万千生灵魂魄炼成的时间残页。每翻一页，便有一界崩塌。而它的执掌者，正是一个从时间尽头归来的‘你’。”

吴量瞳孔骤缩。

“未来的我？”

“没错。”百诗剑盯着他，“那个你已彻底堕入时间madness，认为唯有不断回溯、修正历史，才能拯救所有逝去之人。可每一次更改，都会撕裂更多因果，最终导致三千小世界接连湮灭。”

“所以他被诸天联手封印，而你……是他最后一次尝试之前，留在过去的‘备份’。”

雪地上，那滴光阴露开始旋转，化作一圈圈涟漪般的光纹，映照出无数个交错的画面：一座燃烧的城池、一片枯萎的菌原、一位女子倒在血泊中呼唤他的名字……

吴量猛地捂住头颅，一阵剧痛袭来。

那些画面……他认得。

那是他童年故乡被焚毁的那一夜。母亲死于火海，父亲为护他而断臂，而他自己，则是在废墟中爬行三天三夜才被人救起。后来他才知道，那一战是两大菇师门派争夺“时源菇矿脉”所致。

可现在看来……那场灾难，竟是由“未来的自己”一手引发？

“你不该碰有相四变。”百诗剑沉声道，“一旦你成功构筑古今变，就会触发与未来你的感应。届时，封印松动，他将再度降临，而这一次，无人能挡。”

百晓生终于开口：“所以师父当年故意将传承分散，只为拖延这一天的到来？”

“正是。”百诗剑点头，“我将八小杀招分别藏于八处险地，每一式都需要极其苛刻的条件才能解锁。本意是希望继承者能在漫长修行中明白??力量必须伴随觉悟，否则便是灾厄之始。”

他看向吴量：“可你不同。你太聪明，也太执着。你绕过了所有考验，直接走向终点。你以为你在追寻真理，实则正一步步踏入深渊。”

风雪渐止，天地寂静。

吴量久久不语。

良久，他才低声问：“如果我不练有相古今变，那乱古卷呢？它会不会依然出现？未来的我……会不会依然归来？”

“会。”百诗剑答得干脆，“因为你心中的执念未消。只要你一日未能放下过去，那条时间线就始终存在。”

“那我该怎么办？”吴量声音微哑。

“毁掉源头。”百诗剑目光如刀，“你要做的，不是复活死者，也不是逆转命运，而是让那段记忆彻底消失??包括你自己对它的执著。”

吴量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