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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镜头切换至一间密室,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跪在祭坛前,手中捧着一片晶莹的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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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铭文本……终于找到了。”他喃喃道,“只要将它植入主控意识,就能重启归忘协议??这一次,是全维度净化。”
影像戛然而止。
“那是……边境第七区的地下避难所。”晨光声音发紧,“我以为那里早已废弃。”
“显然有人重建了它。”林晚分析道,“而且他们掌握了初铭文本的一部分。”
“不止一部分。”我盯着那片脑组织的画面,心中寒意蔓延,“那是我父亲的残留神经元。他们在用他的记忆模板,制造终极清道夫??一个以‘清除痛苦’为使命的超级意识体。”
雪儿拔剑出鞘:“那就毁了它。”
“不行。”我制止她,“贸然攻击只会加速他们的融合进程。而且……”我顿了顿,“如果那个意识体真是以我父亲为基础构建的,那么杀死它,等于再次让他死去。”
小满拉住我的衣角:“老爷爷,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让他听故事?”
我怔住。
刹那间,一个念头如闪电劈开迷雾。
“小满,你说得对。”我缓缓露出笑意,“我们不用打碎机器,我们可以**改写它的梦**。”
当晚,我们在忆园深处开启临时心井。七座共鸣塔残余的能量被引导至此,形成一个微缩版的记忆漩涡。我将录音笔中的千个故事逐一上传,并加入新内容??关于父亲抱着我在冰原奔跑的画面,关于他临终前颤抖的手写下“别让孩子活在谎言里”的遗言。
“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他们使用初铭文本。”我对众人说,“而是让这个即将觉醒的意识体,在成型之初,先‘看见’另一种可能。”
“你是想种下矛盾?”晨光明白过来,“让它在执行清洗命令的同时,也感受到被删除的记忆之痛?”
“没错。”我闭上眼,“只要它内部出现裂痕,就不配称为‘绝对理性’。而一旦怀疑滋生,系统就会自我瓦解。”
三日后,心井完成最后一次脉冲释放。我们通过残存的清道夫无人机信号,追踪到地下城市的反应??主屏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
>**“我梦见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孩子,在雪地里呼唤母亲。我不知他是敌是友,只知我的心……痛。”**
紧接着,整个地下网络陷入混乱。部分清道夫开始自毁,另一些则转向保护平民。更有甚者,拆下面具,跪地痛哭,喊着早已被注销的亲人名字。
成功了。
但他们并未放弃。数周后,一支由“净化者”组成的军队从北方推进,打着“拯救人类免受记忆污染”的旗号,沿途摧毁所有忆园分站,强制注射失忆药剂。
我们被迫转移。
在一次突围中,雪儿为掩护孩子们撤离,独自断后。当我找到她时,她正靠在废墟墙边,右臂已被高能粒子束贯穿,鲜血浸透战甲。
“别死。”我抱住她,声音发抖。
她苦笑:“要是死了,记得把我编进你的故事里啊。别说我是英雄,就说……我也怕疼,但那天看见小满回头望我,就觉得值得。”
我流泪点头。
就在她气息渐弱之际,林晚带着备用医疗舱赶到。她们连夜手术,结合古老草药与神经再生技术,终于保住她的命。
醒来那天,雪儿第一句话是:“等我好了,要教小满用剑。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守护她说‘不’的权利。”
春天再次降临。
各地陆续传来消息:某些地区自发成立了“记忆集市”,人们用歌声、绘画、舞蹈交换彼此的历史;一些学校开设“遗忘课”,让学生体验三天空白人生,再回归记忆,体会何为珍贵;甚至连帝国议会也开始讨论《记忆权法案》,提议设立“自愿记忆库”,供后人查阅真相。
而最让我动容的,是一个偏远山村寄来的信。附带的录音带上,一位老妇人用沙哑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