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
明明这事除了自己和家族高层外,在‘无言之缚’的限制下,任何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此事才对!
这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约翰道破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后,饶是城府深沉的罗伊。。。
桃树的花瓣落在小满肩头,她没去拂,只是仰头看着我,眼睛亮得像晨星。那枚堕忆铃静静卧在泥土里,被一圈小小的野花围住,仿佛一座微型祭坛。阳光照在铃身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它沉睡了,或者说,被选择了沉默。
我没有起身,任由身体感受大地的脉动。忆园的一切看似如常,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永远改变。风穿过树叶的声音里藏着低语,不是幻觉,而是记忆残片在复苏。我能听见百年前某个孩子在此处背诵诗句的回音,能感知到十年前雪儿第一次挥剑时划破空气的震颤。这些本该消散的痕迹,如今清晰得如同昨日。
“你真的回来了。”林晚走过来,蹲下身,目光落在我掌心那道金纹上。“这不是普通的伤痕,是‘门契’??归忘门留下的印记。”
我点头:“我成了它的反向锚点。门闭合了,但它仍存在,而我……是它与现实之间的接口。”
她眼神微动,“所以你现在既是人,也是门?”
“不完全是。”我缓缓握紧手掌,裂痕中泛起温热,“我是桥梁。一边连着被封存的记忆洪流,一边通向尚在呼吸的世界。只要我还醒着,那些被抹去的名字就不会彻底消失。”
雪儿走近,剑鞘轻点地面:“那你现在算什么?上将?守忆人?还是……囚徒?”
我笑了:“我算一个讲故事的人。”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孩子惊叫着跑来,指着南边的天空。我们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际裂开一道细缝,像是玻璃被无形的手指划过。从中渗出灰白色的雾气,缓慢扩散。
“夹层泄露?”晨光不知何时出现在园门口,脸色凝重。
我站起身,左耳虽无钟铃,却仍感到刺痛??那是夹层波动引发的共鸣。那道裂缝正在扩大,边缘扭曲成锯齿状,仿佛有某种力量正试图撕开现实的表皮。
“不是泄露。”我低声说,“是回应。我的归来触发了系统的再平衡机制。归忘门虽闭,但记忆不能长期停滞。它必须找到新的出口。”
“那就让它出来!”小满突然喊道,“让他们记得!让他们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准备好了吗?”林晚冷静地问,“普通人能承受两百万条亡魂的记忆冲击吗?一个母亲记起儿子死于帝国清洗,一个父亲想起女儿被清道夫带走……仇恨会再次点燃战火。”
“那我们就教他们如何承载!”小满倔强地扬起脸,“老爷爷说,遗忘也是一种记忆。那记住呢?记住是不是也能成为一种治愈?”
我望着她,心头震动。这孩子已不再是那个只会摇铃的小女孩了。她在成长,在选择自己的道路。
“你说得对。”我轻声道,“但过程不能由我强加。就像当年我不该擅自决定谁该记住、谁该忘记一样。”
晨光走近:“所以你要开放共忆网络?让所有人自由接入?”
“不。”我摇头,“我要重建‘心井’,但这一次,不是作为中央数据库,而是作为**记忆共享仪式的空间**。”
众人静默。
我继续道:“每个人都可以进入心井,但只能带出一段他人记忆,并用自己的经历交换。你若想了解战争的真相,就必须献上一次你最深的爱或悔恨。这不是信息下载,而是一场精神契约。”
雪儿眯起眼:“听起来像古老的宗教仪式。”
“因为记忆本就是人类最初的信仰。”我说,“我们曾用壁画、歌谣、碑文对抗死亡。后来技术让我们以为可以无限存储,结果反而失去了敬畏。现在,是时候找回那份重量了。”
林晚思索片刻:“这意味着记忆将成为资源,而非权利。”
“正是如此。”我点头,“稀缺才会珍惜。当人们必须付出代价才能知晓过往,他们才会真正思考:我是否准备好承担这份真实?”
就在这时,南方的裂缝骤然扩张,一团黑影从雾中坠落,砸入忆园外的荒地。我们迅速赶去,发现那是一具机械残骸??清道夫巡逻机的碎片,但型号从未见过。它的核心处理器仍在运转,投影出一段断续影像:
>画面中是一座地下城市,街道布满锈蚀管道,人群戴着统一面具行走。中央广场矗立着巨型屏幕,反复播放一句话:
>
>**“真言即病毒,记忆即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