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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长生楼上（第3页）

舞红绫仰望星空，针线盒中的铜钱剧烈震动。她忽然明白：“这不是预言……这是召唤。‘元始法则’的最后一环，并非终结，而是迁徙。”

她连夜赶制一件新衣，以千年蚕丝为经，万片桃瓣为纬，绣上三千种不同的眼神??有疑惑、有愤怒、有希望、有绝望。完成后，她将其挂于桃树最高处。

当晚，整棵树化作光柱冲天而起，与星河相连。

七日后，问学院门前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旅人：失语的诗人、叛逃的祭司、觉醒的傀儡、甚至一只会写字的狐狸。他们都带来一个问题，换取一枚通往“问都”的信物??一片镌刻着自己问题的金属薄片。

阿念站在人群中央，手中捧着那本空白的《答》。

他对所有人说：

>“没有人能带你们到达终点。

>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确保这条路不会消失。

>如果你愿意踏上旅程，

>请记住??

>不要寻找答案，

>要成为问题本身。”

话音落下，大地轻颤。

战碑缓缓升起，脱离地面，悬浮空中，碑文逐一亮起，最终汇聚成一条光桥，直通星河尽头。

第一批旅者踏上光桥，身影渐淡，化作文字融入城市结构。第二批紧随其后，第三批、第四批……越来越多的灵魂踏上征程。

唯有阿念留在原地。

舞红绫走到他身边：“你不走吗？那里才是理想的国度。”

他摇头：“理想不该只有一个地方。如果所有人都去了‘问都’，谁来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疑问？”

她笑了：“所以你选择留下，像金海古一样，成为传说背后的影子。”

“我不是影子。”他说，“我是回音。只要还有人在这片大地上抬头看天，问一句‘为什么’，我就会回应。”

春风再度拂过小镇。

曾经贴着“寻人启事”的斑驳墙壁，如今爬满了藤蔓，叶片上浮现出细小的文字，随风轻吟：

>“你问了吗？”

>“你还记得怎么哭吗？”

>“你有没有为了别人的问题停下脚步？”

孩子们依旧奔跑在石桥上，手中握着铜钱。流浪狗趴在老槐树下，耳朵微微抖动，仿佛也在倾听什么。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枚锈迹斑斑的旧铜钱静静躺在泥中，表面突然浮现三个新字：

**“轮到你。”**

随即，它轻轻一跳，滚入一户人家敞开的门槛。

灶台边，一个五岁女孩正帮母亲烧火。她捡起铜钱，好奇地翻看。

母亲问：“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眨着眼睛，轻声说：

>“妈妈，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火焰噼啪作响，映照出她清澈的眼眸。

而在遥远的星河彼端，《答》书第一页，悄然多出一行新字：

>“当孩子再次开口，

>世界便有了继续转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