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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定是白莲作祟（第1页）

“受损几何”……这个议题本身就十分微妙。

朝廷上的能人也是真能人，竟然能在“陵寝已被炸飞”的根基上讨论受损的问题。

还引经据典、煞有介事地讨论起来。

这位官员出列，言之凿凿：“陛下洪。。。

许宣与郑庄公踏着黄泉边缘的碎石归返，脚下的冥土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松软腐朽。裂缝虽合，地脉却仍在低鸣，仿佛大地深处藏匿着无数未眠的魂灵，在黑暗中窃窃私语。彼岸花残瓣随风飘散，化作灰烬之前，竟有几朵在晨光中重新绽出淡红的花蕊，像是某种预兆??死非终局，而生亦非宿命。

“你说……他们真的会回来吗？”郑庄公忽然开口，声音干涩，目光投向远方渐渐消散的雾霭。

“谁？”许宣头也不回，脚步未停。

“那些人。”郑庄公顿了顿，“我的臣子、我的妻妾、我亲手埋葬的将士……他们若能重见天日，会不会怨我？怨我当年一怒伐戎，致国破家亡？”

许宣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霸主。此刻的他不再咆哮，不再逞强，只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老者，背负着千年的悔恨踽踽独行。

“他们会回来。”许宣轻声道，“但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纠缠过往。轮回重启，意味着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新选择。你可以跪在他们坟前谢罪，也可以站在阳光下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这一次，我想做个好人。’”

郑庄公怔住，眼眶微颤，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挥袖掩面：“孤王……何曾想过做‘好人’？孤王只想赢。”

“可你已经输了太久。”许宣笑了笑，“现在，轮到你赢一次了。”

两人继续前行，沿途所见皆异象纷呈。原本沉寂万年的幽冥碑林竟开始自行移动，石碑上刻写的姓名逐一浮现金光，随后缓缓剥落，化为流萤飞升而去。那是被拘禁已久的魂名，终于从阎罗簿中解脱。远处传来钟声，不是酆都的丧钟，而是某种更为古老、更为庄严的鸣响，似来自天地初开之时的律动。

冯时立于一座断桥之上，手中丰都车幡早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卷泛黄竹简。他指尖轻抚其上，口中默念：“《幽典?第七章》：‘凡魂归黄泉者，必经十殿审判，依业报转生。’……如今，这规矩作废了。”

他抬头望天，眼中并无悲喜，只有一丝释然。“我们做了几千年的勾魂使者，以为是在执行天道。可若天道本就不公，那我们又算什么？刽子手？还是帮凶？”

一阵风吹过，竹简无火自燃，灰烬纷飞如雪。

“从今往后，生死由心，善恶自分。鬼差不必再追，阎君无需再判。众生自渡，方是真轮回。”

与此同时，人间洛阳城内，异象更甚。

太医令率众跪伏宫门之外，身后百余名医师捧着写满病例的帛书，额头触地不敢抬头。晋帝端坐龙椅，面色平静，眼神却深不见底。

“陛下！”太医令颤声道，“自昨夜子时起，全国三十六州共报怪症九万余例！患者皆头痛欲裂，昏厥抽搐，口吐黑血……然至今日辰时，症状尽数消失！更有数千人言自己梦见故去亲人，得授箴言，称‘旧债将清，新命当立’！”

晋帝缓缓睁开眼，嘴角微扬：“你们怕了？”

“臣等惶恐！此乃逆天之变，恐引妖祸乱世！”

“妖祸？”晋帝冷笑一声，“你们口中的‘天道’，几千年来可曾救过一个穷苦百姓？可曾让一位忠良免于冤死？可曾准许一个女子光明正大修行？如今它自己崩了，你们反倒害怕？”

群臣噤若寒蝉。

晋帝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阶，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朕不信神佛，也不敬鬼仙。朕只知道，这天下若是铁笼，那就该砸了它；若是死局，那就该掀了它！许宣那一剑，斩的不是轮回之心，是压在万万人头顶的枷锁！”

他猛然转身，指向殿外朝阳：“传诏天下：即日起，废除所有关于‘阴司报应’‘轮回定数’之说！凡民间设坛招魂、画符驱鬼者，皆以惑乱民心论处！我要的是活人的秩序，不是死人的规矩！”

圣旨传出，举国震动。

有人痛哭流涕，因心中执念终得安放；有人焚香拜天，以为末日将至；更多的人，则沉默地走在街头，望着湛蓝天空，第一次觉得呼吸如此自由。

而在西湖之畔，白素贞伫立断桥之上，白衣胜雪，眸光如刃。

她手中握着一枚破碎的玉佩??那是许宣幼年时她亲手所赠，象征情契不灭。可就在方才，这块玉佩毫无征兆地裂成两半，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切断了他们之间的因果牵连。

“他……真的变了。”白素贞喃喃道，指尖抚过裂痕，“不再是那个任我护在羽翼下的小石头了。”

小青站在她身侧，眉头紧锁：“姐姐，你不该让他去黄泉。窦窳和石王都是上古存在，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而且……”她压低声音，“我昨夜梦见了法海。”

白素贞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梦里他在金山寺顶诵经，金钵悬浮空中，口中念的是《涅?经》，可眼睛……却是纯黑的。”小青打了个寒战，“他还说了一句话??‘火种既燃，焚世不远’。”

白素贞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