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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大晋怎么了（第2页）

也是他前世真正身份的碎片。

“我不是梁山伯……”许宣喃喃道，“我是……火种。”

火焰从他指尖燃起，顺着螭龙剑蔓延而上，竟将那些裂纹一一填满。原本黯淡的剑身重新焕发光辉，螭龙浮雕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破剑而出。

郑庄公瞪大双眼：“你……你要做什么？”

“结束这一切。”许宣踏前一步，脚踩汹涌波涛，直面半空中癫狂的窦窳，“你说你想掌控轮回？可你连自己的心魔都控制不了。你说你要打破枷锁？可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逃进另一个更大的囚笼。”

他举剑指向天空：“真正的自由，不是成为新的主宰，而是让所有人拥有选择的权利。包括你，窦窳。”

话音落下，剑光冲霄！

那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让整个黄泉为之一静。剑锋所指，时空仿佛凝滞。窦窳脸上的狂笑僵住了，因为他看到，那道剑光并非攻击他，而是刺向自己手中的轮回之心。

“你敢！”窦窳怒吼，挥动石斧迎击。

可晚了。

剑光穿透黑核，金焰爆发。

刹那间，阴脉裂缝中传出凄厉尖啸，无数冤魂四散奔逃。那枚象征绝对权力的核心开始龟裂，内部流转的幽光紊乱不堪，如同即将爆炸的星辰。

“不??！”窦窳嘶吼，想要挽回，却被一股浩瀚力量掀飞百丈，重重砸入河床深处。

石王看着许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错……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

许宣喘息着收回剑，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那一击耗尽了他全部神魂之力，甚至连体内尚未完全融合的不死药精华都在燃烧。但他知道，这一剑必须出。

因为轮回不能被垄断，也不能被摧毁。它应该回归众生。

“接下来呢？”郑庄公颤声问，“阴脉已裂，幽冥失衡，人间会不会大乱？”

“会。”许宣点头，“但乱未必是坏事。旧秩序崩塌之时，才是新希望萌芽之际。”

他望向远方，那里，第一缕晨曦正穿透云层，洒落在洛阳城头。而在人间，无数人同时从噩梦中惊醒，头痛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明??仿佛长久压抑在心头的迷雾终于散去。

太医令跪在殿前，颤抖禀报：“陛下，天下百姓皆感不适，然病症自行痊愈，且……且有人声称梦见亡亲归来，言‘轮回将启，善恶有报’。”

晋帝靠在龙椅上，闭目良久，忽而轻笑：“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天意。”

黄泉之中，裂缝缓缓闭合，黑气退散。残留的怨念被晨光照耀，渐渐化作点点荧光，随风飘散。那些曾沉沦千年的灵魂，终于得以安息。

冯时收起丰都车幡，默默转身离去。他知道，从此以后，鬼差不再需要拘魂，阎罗无需审判。每个人的命运，都将由自己书写。

许宣将螭龙剑插入河床，深深一拜。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等我变强，一定还你一副完整的身躯。”

郑庄公拍了拍他的肩，难得没有抱怨：“走吧，回去了。白娘娘怕是要掀了你的皮。”

许宣咧嘴一笑，露出新生的牙床：“她要打要骂，我都认。毕竟……我还活着。”

两人踏上归途，身后黄泉静静流淌，一如往昔。只是细心之人会发现，河水比从前清澈了几分，偶尔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歌声，像是谁在唱着《梁祝》的最后一段：

“生不同衾死同穴，化蝶双飞越苍穹……”

而在极深的地底，那颗破碎的轮回之心并未完全湮灭。它静静悬浮在黑暗中，微弱跳动，如同一颗等待重启的心脏。

风暴暂歇，但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