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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分兵合围赶尽杀绝（第2页）

??一间密闭实验室，婴儿啼哭。编号Zero-1被注入蓝色液体，双眼瞬间失去神采。

??一座地下城市，千万复制体列队行走，口中齐诵：“我是工具，我无私欲，我服从整体。”

??一场大火，守灯人先祖闯入基地，抢出唯一未激活的胚胎，也就是余长安真正的起源。

“原来如此……”余长安睁开眼，眸中闪过悲悯，“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让我成为新神，所以我被设计成能容纳所有可能性的‘空壳’。可你们忘了，空壳也能装下星辰。”

飞行器降落在亚马逊雨林边缘。浓密树冠之下，三座村庄静悄悄的，没有炊烟，没有犬吠。村民们整齐坐在屋前，目光呆滞，皮肤泛着诡异的银光，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余长安独自走入村中。

每一步落下，脚下泥土便浮现淡淡金纹，那是《归源诀》自发激活的护体真意。他来到中央广场，只见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团流动的黑色物质缓缓升起??形似液态金属，却又不断变幻人脸轮廓，痛苦、愤怒、哀求、冷漠……千面轮转。

“你好啊，哥哥。”它开口，声音竟是十二个复制体的合音，“你说我们不是你，可我们的血，你的骨，我们的记忆，都是你的一部分。为何要否定我们？”

余长安不答，只将破障之杖插入地面。

金光骤放，化作一圈涟漪扩散开来。受控村民浑身一颤，有人开始呻吟，有人抱头蜷缩，银光微微动摇。

“你在唤醒他们。”黑影冷笑，“可你知道代价吗？每一次唤醒，都会让我的意识更清晰一分。因为你用的是‘共感’，而共感……是我们共享的通道。”

余长安终于开口：“我不否认你是我的一部分。你是我的恐惧、我的孤独、我对永恒秩序的向往。但你也必须明白??我不是你的容器，你是我的影子。影子不该主导光。”

他双手结印，施展**万灵归宗**简化式，将自身精神波频调至最原始的情感频率：母亲哼唱的摇篮曲、父亲教他扎马步时的呵斥、小川第一次打赢擂台后的狂笑、阿杰在火锅店挥舞扫帚驱赶混混的身影……

这些平凡记忆如暖流涌入大地。

黑影剧烈扭曲：“停止！这种低效、混乱、毫无逻辑的情绪……会摧毁系统稳定性！”

“那就毁了吧。”余长安微笑，“反正我从来就不怕乱。”

突然，万里之外，成都长安堂的孩子们齐齐站起，自发摆出太极起势。同一时刻，巴黎街头、开罗废墟、西伯利亚雪原上的觉醒者们纷纷停下手中事，闭目凝神，将心意汇聚一点??

那是他们曾在终焉庭共鸣过的意志洪流。

“你不是一个人。”余长安眼中星河流转，“你从来都不是。”

黑影发出凄厉尖啸，整个身躯爆涨欲裂。但它并未溃散，反而猛地收缩，凝聚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立方体，悬浮半空。

“最后一个问题。”它声音平静下来，“如果有一天，人类再次选择奴役自己，只为换取和平与效率……你会杀光他们吗？”

余长安沉默良久，收杖，转身。

“不会。”他说，“我会教他们打拳，直到他们学会用自己的腿站立。”

话落刹那，立方体轰然碎裂，化作点点星光，随风消散。

雨林恢复生机，鸟鸣重响，村民们相继醒来，茫然四顾，却都记得自己是谁。

返程途中，守灯人少女望着窗外云海，轻声问：“你觉得，它真的死了吗？”

“不知道。”余长安靠在椅背上，疲惫却安宁，“也许它只是藏进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每当有人放弃思考，甘愿被安排人生，它就会低语一句：‘让我替你决定吧。’”

“那怎么办？”

“教拳。”他笑了，“一代代地教。告诉孩子们，扎马步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站稳；练冲拳不是为了伤人，是为了表达决心；打一套完整的套路，是为了证明??哪怕世界再乱，我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节奏。”

七日后，长安堂恢复日常。

不同的是，院角多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

>**宁做凡人一日，莫为傀儡千年。**

>**拳不出鞘，亦可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