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唔……爸……」
薛景鸿挣扎着好像要说些什么。
「叔叔你有话想说吗?」齐宿疑惑着蹲下身。
他唯一能动的眼珠盯着他,嘴里艰难地喊着:「爸,爸……」
「爸?您是想父亲了?」
这不可能啊,先不说他跟薛知恩早逝的爷爷也是出名的关系不好,就现在来说他虽然瘫痪,但大脑是清醒的。
那边薛知恩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转身向这边走来。
薛景鸿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爸,爸,爸,爸!ba,ba,ba,p……pao!」
最后一个音,齐宿终于听清了。
是跑。
不是爸,爸,爸,爸。
是,跑,跑,跑,跑!
齐宿愣住。
跑什么?
轮椅的紧急警报响起!
「他跟你说了什么?」
薛知恩猛地拽住他的衣领,眼底是很久没见的狠戾,薛景鸿立刻被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带走,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齐宿的视线被吸引走,倏地,后颈生疼,上半身被迫弯下。
「我问你,」她捏着他衣襟的手青紫,「他跟你说了什么?」
齐宿垂眼发现她要掐进肉里的手指,率先皱眉:「他让我跑。」
「……」
薛知恩眼中趋于骇浪的急躁停滞,指尖不自觉脱了力气。
男人心急如焚地揉上她掐出白印的手心,完全把刚才的古怪抛到九霄云外,絮絮叨叨。
「你那么用力干什么,真是的,说一声我就会把头低下来了。」
「真够蠢的。」
薛知恩斜睨着他,很小声地嘟囔。
「你说什么?」齐宿的狗耳朵很灵。
「没有,」薛知恩咧开洁白的牙笑,「我夸你帅呢。」
「真的吗?」他耳尖微微泛红,搓揉她手的动作也加快了。
她很少会夸他的。
薛知恩:「真的。」
真的蠢,说什么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