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已经半年没有送你花了。」
齐宿的呼吸暂停:「……」
大雪造成的不便不只是公共运输停摆,花期在夏季的向日葵也不好买。
无奈,薛知恩捧着一大束火焰焰的红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走上了台阶,在距离他一阶时,停住沾满雪水的脚,献宝似的仰头看他。
「卖花的老板说,应该送玫瑰才对。」
「……」
「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她小声呢喃。
薛知恩的父亲长了对风流浪荡的眉眼,相由心生,他也确实是个风趣浪漫的人,在薛知恩根本没有的恋爱经验里,讨好爱人,只有很久以前父母恩爱时的模板可以作为参考。
她轻轻地说:「虽然有点晦气,但我爸爸每次下班都会给我妈妈带一束花。」
雷打不动。
她眯起情深缱绻的桃花眼,怯怯地拉住他垂在一侧的小指。
「我母亲看到花总是很开心,不知道你会不会开心……」
齐宿的眼角膜被烫得发疼,他这辈子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有人会在这样冷的夜里傻傻地抱着一大捧玫瑰,鼻子都冻红了,问他喜不喜欢,开不开心。
更想不到,那个人是他连妄想都惶恐的——薛知恩。
他想哭。
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把姓薛的吓得不轻。
「怎么哭了?」她拿袖口翘着脚帮他擦稀里糊涂的泪,「就这么讨厌玫瑰吗?」
齐宿觉得她是笨蛋。
他感受到女孩指尖的失温一把把人抱回家,关上门,边哭边凶。
「你是笨蛋吗?啊?知道今天外面几度吗?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吗?你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你?!」
表示爱意的红玫瑰被放在一边,被他搓着手回暖的薛知恩被他骂的像做错事的猫,尖锐的耳朵耷拉着,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他,被发现了就收回,没一会儿又偷偷摸摸瞅过来了。
齐宿对她是又爱又气,扒她的裤子问:「腿疼不疼?」
「不疼,」薛知恩眨眨长睫,「我穿保暖裤了。」
「……」
齐宿摸到她外裤下的厚度,心跳一怔,状似无意地随口说:「你不是嫌丑不爱穿吗?」
要她多穿一层恨不得张口咬死他。
「怎么这会儿想起来穿了?」
一只比他小些的手裹住他骨嶙的掌背,小小的声音穿进他耳膜,猫爪一样挠。
「我想跟你……长一点。」
第255章害怕?抱抱好了
「……」
齐宿听到这话直接愣了,半天没有反应。
鼓起勇气丢出这一句,对方一点反馈都没有,薛知恩呼频沉了沉。
独自闷了半晌,她还是没舍得撒开他的手,屈尊降贵地把被冻得泛红的软颊放进他掌心,素来只有冷淡的瞳仁好似覆上层潮雾。
「你不想吗?」
想不想呢?
齐宿没有正面回答她,只因他解她裤子的大手绷出骇人的青色筋脉,小臂的精实的肌肉紧到发硬,那是在『解』,分明是在『撕』。
薛知恩吓傻了,慌乱躲开他近乎失去理智的粘吻:「你……你做什么?起……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