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算是肌肤之亲吧?”陈斯立刻扔下晋竹影,向前凑去。
晋竹影看着陈斯那便宜货一般的后脑勺,苦笑着摇头,心道藏锋阁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尽出求而不得之人。可能要抽空去拜一拜东海太子像,东海渔民都说太子像出来之后海浪小了很多,定是太子显灵。
“太子显灵。”晋竹影低声道,太子可快快显灵劝劝他这好妹妹,托梦也行啊。
与此同时,金麟台处处喧闹张扬之中的一处隐秘安静角落,秦昭摘下面具,深鞠一躬:“祭酒大人。”
眼前这位礼部忠臣将信将疑,摘下面具,目光从震惊,到不解,到恍然大悟,到淡然一笑。只顷刻间,秦昭从他的脸上清楚看到一段长长的心路历程。
“想必公主会照顾好小女。”祭酒向秦昭拱手道。
秦昭点头:“那是自然,令爱此刻正玩得开心,我与大人说几句话之后,大人去接令爱回家即可。”
“不知公主今日约臣前来,所为何事?”祭酒大概猜到秦昭找他,无非也就那几件事情。只感慨眼前这位目光沉稳之人,哪里还是女子春闱时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姑娘!
秦昭再一拱手:“望大人助我夺嫡。”
“夺嫡?”这可真是超出他预料的回答,国子监祭酒惊得瞪圆了眼,忙四下望去,见一片寂静,又分明能听到几步开外的门后就是金银的喧嚣。对比之下,自己眼前这方天地更是寂静地吓人。
“怎么?祭酒大人也觉得女子不能做皇帝?”
“不是,只觉得有些震惊,没想到公主竟也对权势感兴趣。”
“呵,权势,自然是无趣。”
“那您?”
“我只对正义和真相感兴趣。”
“正义……真相……”国子监祭酒轻声重复道,眉头微微蹙起,突然再次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去。
秦昭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您还没放弃查太子案。”
秦昭点头不语。
“但是朝中皆说,您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发现五皇子是被冤枉的,当年凶手早在十二年前就已伏法。”
“祭酒大人,我想夺嫡,第一个来找的重臣就是您,因为我相信您的人品,知道无论你我是否同行,您都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那是自然,”祭酒拱手道,“君子和而不同,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无论您最终相信了真相,还是又发现了其他真相。”
“五哥和七哥都是凶手,我有证据,只是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两炷香之后,秦昭回到滕小晓身边,沉默不语。陈斯与晋竹影见秦昭回来,先向旁边躲了躲,免得被她发现。
“怎么样?”
秦昭摇头:“不答应。”
“为何不答应?”滕小晓不解,“他不是在意礼教束缚之人,否则不会力推我和陆江。莫非他不相信你给的证据?”
“不是……”秦昭轻声说了什么,滕小晓听完,脸上尽是错愕。
赌桌上刘郎终于拍拍手,众人安静下来,刘郎指着侍从盘子里端着的小山一样高的金锭,笑着退场。侍从宣布接下来是第二个环节,善人捐款。
人群开始推搡起来,许多人从秦昭身后向前涌去。
秦昭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拽住,回头看滕小晓,只见她向自己一笑,心道是滕小晓怕自己被人群冲散,所以才要拉住自己的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晋竹影,此刻也正紧紧攥着一只手,面具下的脸浮上微红。
人群稍稍站定,晋竹影却没有松手,轻轻拉了拉掌中柔夷,却不解陈斯为何一直盯着自己。
直到陈斯把他和晋竹影牵在一起的手举到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