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绍宥”往后退了几步,“王守备,在下静候佳音。”
王璧哼了一声,也没强迫“申绍宥”跟上,举起的手往前一落,一众士卒便跟着他杀向山寨。
教兵根本没料到深夜会有官兵杀来,王璧爬上寨墙时,才有人惊骇不已地叫了起来。
但已经晚了。
王璧直奔山寨中心,三个香主一个都没能逃过,一战死一自刎一投降。
他在应付香主的护卫时损失了不少精锐,但失去头目的山寨完全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残余的一百人,也足以让这座山寨血流成河。
次日,将山寨搜刮了遍的王璧押送着钱粮和俘虏下山。
“申绍宥”没跟他一起,因为这位平教假军师昨夜趁乱跑了,被他派去搜寻“申绍宥”的士卒没能找到他。
“他究竟是谁?他到底说了几句实话?难道将这些香主卖了,不是心向大明,只为铲除异己?”
王璧本该春风得意,但“申绍宥”的逃跑却让他深感不安。
不过,如今平教只剩一个香主,独木难支,他花些时间便能彻底清剿石城的平教。
没有平教骚扰官兵,为刘秀宇提供粮食,官兵定能很快收复石城县。
到时,江西便只剩下萍乡县还不得安宁。
一切向好!
尽管心里如此劝解着自己,但王璧眉目间的郁气却未消散。
他忍不住去想,若是灭了刘贼和平教,夺回了平教,他们是不是该进攻南楚了?
“南楚贼……”他愁容满面地望向西方,“连那般骁勇善战的边兵都对付不了南楚贼,江西真能与之对抗么……”
他只能逼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些闹心的事情。
但到了石城县的官兵大营,平教将平的喜讯却未能驱逐营中的压抑气氛。
“吉安又乱起来了,”此处进攻石城的主将雷时声面色阴沉地说道,“奴仆作乱,抢劫主家,都在喊那啥子‘铲平王’。”
王璧咬牙切齿地说道,“平教!”
“单是吉安也就罢了,茶陵退出来的边兵在永新一带,这些贱奴闹不大。”雷时声看着王璧说道,“但广信府也出事了。
“有一妖道张普薇,于崇祯五年在广信、建昌两府建了一邪教密密教,上月突然反叛,攻夺铅山城。听闻该贼装备精良,广信官兵已大败一场。
“王守备你也知道,江西官兵多在东、南两面剿贼、防贼,抚州、饶州、广信、建昌等府兵力极为空虚。若不及时扼制,只恐贼势蔓延四府。”
王璧心里咯噔一下,“雷将军有何吩咐?”
雷时声笑道,“王守备,你能这么快剿了平教,想必对付邪教很有一手,不如去广信剿了这密密教?
“边兵也会派出一队人马,听说是那位刚升守备的土国宝。他有骑兵,你有步兵,定能在广信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