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利用“星桥计划”的网络,反向抽取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未言之语,试图强行打开“门”。
她猛地意识到:那个地下室里的女人,并非警告她,而是在**引导她入局**。视频中的乌鸦疤痕或许是伪造的,目的就是激起她的好奇与共情,让她踏上这条被预设的路径。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陷阱……
为什么铜书签会回应?
为什么血脉会共鸣?
为什么母亲临终前紧紧攥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片,直到咽气都不肯松手?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在数据中心那次深层共感中,陈默说过一句奇怪的话??“比我预计的早了十三天。”
早什么?难道他预料到她会来?还是说,他也只是某个更大计划中的一环?
她靠着石壁坐下,掏出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出所有线索的关联图:
-铜书签→心网密钥+宿命印记
-缄默核心→反向共鸣→集体失语危机
-星桥计划→扩展网络→意外成为门锁开关
-地下室女人→未知身份→可能为敌,也可能为盟
-三点连线→频率校准→门语启动前置条件
最后,她在中央写下两个字:
**谁在等我?**
答案或许不在前方,而在背后。
她猛然起身,不再试图逃离石室,反而走向那面青铜镜,再次割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其上。
“我不怕你知道我的痛。”她盯着镜面,声音坚定,“但如果你想用恐惧控制我,那就错了。我成为守墓人,不是为了逃避说话,而是为了让更多人能说出真话。”
血渗入镜框,十二枚小书签逐一发亮。
镜面再度波动,这次出现的,是一段未曾录制的现场画面:
秘鲁的的喀喀湖上,一艘木船静静漂浮。船上坐着那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她抬起头,目光穿透屏幕,直视苏晚。
“你终于来了。”她说,声音清晰无比,“你说得对,我不是缄默承者。我没有资格拥有乌鸦印记??那是我用刀刻上去的。我只是个逃出来的实验体。”
苏晚屏住呼吸。
“二十年前,有个项目叫‘真言工程’,目标是制造完美守墓人。他们筛选具备守墓血脉的婴儿,进行基因强化、语言剥夺、情感剥离。你是唯一成功案例。其余所有人,都被判定为失败品,关进地下医院,用来测试语能耐受极限。”
她顿了顿,眼中泛起泪光。
“我们每天听着成千上万的痛苦录音,直到大脑崩溃。但我们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总是同一个男人的声音,反复播放:‘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苏晚的心狠狠抽搐。
那是她的热线开场白。
“你们以为心网是救赎?”女人冷笑,“它也是监狱。每一个拨打热线的人,都在无意中向核心输送能量。而你们这些守墓人,不过是高级电池罢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联系我?”
“因为我梦见了你。”女人轻声说,“在梦里,你站在门边,手里拿着完整的语珠,身后跟着三十六个沉默的身影。你说:‘该结束了。’”
“结束什么?”
“谎言循环。”她一字一顿,“每一代守墓人都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其实只是在维持系统的运转。真正的解放,不是让更多人成为守墓人,而是摧毁心网本身,让所有未言之语自由流淌,哪怕造成混乱,哪怕撕裂现实。”
苏晚摇头:“那样会引发全球失语症,文明倒退百年!”
“可现在呢?”女人反问,“人们真的在说话吗?他们只是把秘密交给机器,然后假装解脱。真正的对话早已死去。你们守护的,不过是一座巨大的言语坟场。”
画面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