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依然是罗叔在门口值班,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让我整个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我实在太想知道昨天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中午趁着午休我直接去了门卫室,以给他解释的机会为理由跟罗叔聊了起来。
他给我讲了一堆跟我同样病症病人的故事,创伤后应激障碍作为战场上的常见病,受过老军医言传身教的他讲起这些故事来如数家珍。
用这些病例劝起人来的确很有说服力,可我今天并不是来听他说这些的。
在他讲故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他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时,我自己身体的反应。
但这种没有肢体接触的谈话显然并不会引起我的反应,可我又不可能去跟他制造什么肢体接触,最后这次找过来还真的变成了一堂病例普及课。
我并不是信不他说的这些,而是他说的那些鼓励我主动向前迈一步的话,就像是在引诱我不要放弃身体的欲望,要做一个主动且勇于接受异性的浪荡女人一样。
实在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是不是在借着让我接受治疗的机会,又想来撩拨我帮他释放欲望。
若不是窗外不时有车辆进出,窗口随时可能被人投进视线,我就要确信他敢这么干了。
只是我没料到他绕了这么大个弯子以后,最后竟然是让我要主动接受江睿。
夫妻本就是最亲近的人,如果我连他都无法接受,那就很难谈我有跨过自己的心理障碍。
我一时哭笑不得,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竟然真的没有私心。
我们正聊着的工夫,我碰巧看到江睿的车驶进大门。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过来了,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告诫罗叔要不要被江睿看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江睿突然过来虽然没说明原因,但我还是察觉出了他对我的不放心,毕竟之前提过想让罗叔在这里工作的事让他有了警觉。
我有些心虚,便将话题刻意停留在了工作上,并将还在琢磨中的出差计划提上了日程,以显示我忙不开身的样子。
江睿也没有怀疑,我在一丝歉意中忽然觉得罗叔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
我这样将自己的问题拖下去,只会让我跟江睿的隔阂越来越深。
要想打破现状,我也只能自己鼓足勇气向前迈出一步,去尝试突破自己心里的障碍。
以他愿意重新开始的决心,应该能包容我身上的问题。
晚上我鼓足勇气回到了主卧,出院以来第一次跟江睿同床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虽然身体的应激反应让我浑身不自在,但紧张感让我莫名的像回到刚结婚时一样,羞涩又温馨。
看来我并不是排斥江睿,而是不敢面对心里的那层阴影。
江睿似乎有所察觉,安抚着我的紧张。如果我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他有耐心陪着我一步步的剥开笼罩在我心头的阴影吗??
妻子愿意跟我同床竟然是托了罗老头的福?
我心头宛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妻子愿意主动打破现状自然让我惊喜。
可加上一个罗老头作为理由就让我实在难以接受了,为什么妻子的每一点变化都有他的身影?
真的是因为我跟妻子隔阂越来越深了吗?
我只能说是罗老头太懂得见缝插针了,而妻子总是被他所迷惑。
这种看似为了我们好的行为,才是梗在我和妻子感情中的软刀子。
我们感情再好都会沾染罗老头的颜色,让妻子在与我浓情蜜意之时都会想到他。
我们感情好的时候他都能刷到存在感,而一旦我们感情不好他就会以缓和剂的身分出现,在妻子放松警惕的同时随时插上一脚,撩动妻子的欲望。
而妻子甚至连完全怪罪他都做不到,反而会怀疑是她自己经不起撩拨的问题。
可恶,那天我就应该直接找一些人来废了他才对。被他这样步步为营,妻子想要彻底摆脱他谈何容易。
“一连几天江睿都安静的陪着我,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我觉得温馨的同时,还有点羞耻。感觉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自己终究是个女人,还是渴望被人宠溺。
今天是该去医院复查的日子,正好还碰到自己月事来了。
江睿借着这个理由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去医院,我知道他已经多少明白我的问题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我也没理由再遮遮掩掩下去,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一下他的反应。
虽然经过了这几天,让我有点留恋他在我身边的感觉了,但我既然连离婚的勇气都有,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结果不敢面对呢。
从医院出来以后江睿的态度令我很吃惊,为了践行跟我重新开始的诺言,他甚至愿意陪我过无性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