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那是边关铁血军团,虽远在北境,但在朝中仍有影响力。若段家真受其庇护,谁还敢动?
段二爷瘫坐在椅上,面如死灰。
就在此时,天空忽地一暗。
众人抬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幕,竟浮现出一轮血色弯月!月光洒落,祠堂内所有铜器竟同时发出嗡鸣,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林丰猛然拔出断剑,剑身幽蓝光芒大盛,古篆文字逐一亮起。与此同时,段景秋怀中的玉佩也散发出淡淡青光,与断剑遥相呼应。
“血月……提前了。”林丰低语。
“不……”段二爷颤抖着指向段景秋,“她……她的影子……”
众人望去,只见段景秋身后的影子,竟缓缓扭曲,拉长,最终化作一个披发女子的轮廓,手持残剑,仰天嘶吼!
“冥渊……开了。”陆坊瘫倒在地,疯狂尖叫,“钥匙已现,门将启!我们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林丰一把将段景秋拉至身后,断剑横挡,冷眼扫视四周:“都别慌。真正的敌人,还没来。”
话音未落,祠堂外狂风大作,四十九盏灯笼无火自燃,火焰呈诡异黑色。一道苍老身影踏火而至,正是鬼卷真吾!他右手缠着黑布,仅剩四指,眼中却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哈哈哈!血月临空,钥匙觉醒,无念流星归位??冥渊之门,今日开启!”他高举断拐,黑焰冲天,“林丰,你守护的人,正是毁灭世界的开端!交出断剑,我许你轮回转世!否则,你将亲眼看着她被冥渊吞噬,魂飞魄散!”
林丰冷笑,断剑斜指地面:“老东西,你错了。我不是在守护一个开始,而是在终结一场延续百年的阴谋。你口中的‘冥渊’,不过是无念流门用来控制修界的谎言。而我这把断剑??”他猛然抬头,战意冲霄,“它不叫无念流星,它叫‘镇北’!是三千边军用命铸就的??护国之刃!”
说罢,他猛然割破手掌,鲜血淋漓洒在剑身。刹那间,断剑爆发出刺目金光,一道虚影自剑中腾起??那是千军万马奔腾的幻象,是边关将士齐声怒吼的战歌,是雁门关上永不坠落的旌旗!
鬼卷真吾脸色大变:“不可能!镇北军早已覆灭,怎会有兵魂留存?!”
“兵魂不灭。”林丰一字一顿,“只要有人记得,他们就永远活着。”
他持剑冲出,直取鬼卷真吾咽喉。两人再度交锋,剑光与黑焰交织,祠堂崩塌,大地龟裂。段景秋站在原地,玉佩光芒越来越盛,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双手合十,轻声念出一段古老咒语。
“血启门,魂为引,七杀归位,天下焚……但若心守正,门自闭,天地安宁。”
随着她吟诵,那扭曲的影子女子竟缓缓低头,发出一声哀鸣,随即消散于月光之下。血月也开始褪色,黑焰逐一熄灭。
鬼卷真吾仰天怒吼:“你不该活着!你们都不该活着!”他猛然撕开胸膛,一团黑核飞出,直扑段景秋!
林丰瞬间闪身挡在她面前,断剑全力一斩!
“铛??!!!”
黑核炸裂,化作漫天灰烬。鬼卷真吾身躯如枯叶般坠落,临死前盯着林丰,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笑容:“你以为……结束了?不……这只是……开始……木川……才是……真正的……门主……”
话音断绝,尸骨成灰。
血月渐隐,天光重现。
祠堂一片狼藉,众人呆立原地,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
林丰拄剑而立,浑身浴血,却挺直如松。他转头看向段景秋,轻声道:“现在,没人能动你了。”
段景秋望着他,眼中泪光闪动:“可你说过,这只是开始。”
林丰点头,望向北方星空。那颗暗红星辰,依旧闪烁。
“是的。”他低声说,“木川,还没来。”
而此刻,在千里之外的雪山之巅,一名灰袍男子静静伫立,手中握着一枚与段景秋一模一样的玉佩。他抬头望向血月消退的方向,轻声道:“十年了,林丰,你终于……唤醒它了。”
“镇北军的魂,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