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轰!轰!轰!……
只见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大道酒壶,在酒真神身边展开。
同时战天七、战天十、战天巨人,还有万道一到万道十四等一众百道级大道力,也在这一刻齐齐爆发。
相互汇聚。
直接封锁了周围了天地。
一众百道级大凶和各方宇宙的百道级强者,皆是脸色一变。
最让他们惊恐的是,战天七、战天十、战天巨人等百道级能抽身包围过来。
这岂不意味着,第三凶和第四凶……
他们心头一沉。
“跟他们拼了!”
但也很快一咬牙。
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草庐外的竹帘被风掀动,发出细微的沙响。语心坐在门槛上,手中那枚语晶已空,井底的金光虽已沉寂,但她体内却似有潮汐在流转??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某种更深层的共振。
她闭目调息,感知着九语塔传来的余韵。风语塔仍在云端低吟,水语塔的频率与地下暗流同步,火语塔则悄然熄了躁动,仿佛终于学会克制灼热。唯独心语塔,自静音日之后便再未发声。它坐落于极北冰原,通体由透明晶石构成,形如一颗被冻结的心脏。如今,它的核心出现了一道裂痕。
苏眠连夜发来讯息:“心语塔的沉默不是故障,是‘拒绝’。它不再接收人类情绪波段,除非……有人能以纯粹无伪的情感穿透冰层。”
语心知道,那是陆言最后停留的地方。
她起身,披上旧麻布斗篷,将拾语者日志揣入怀中。草庐门扉轻掩,身后只留下一盏未灭的油灯,映出墙上斑驳影子,像一句未说完的话。
前往极北之路漫长而孤绝。她乘风而行,借气流托举身形,穿云越雪。途中,她路过一座废弃的城市。这里曾是共语系统的实验首站,如今楼宇倾颓,街道长满荒藤,语晶残片嵌在墙缝里,如星辰坠落人间。
一个孩子蹲在废墟中央,正用木棍拨弄一块发光的碎片。
“你在做什么?”语心走近。
孩子抬头,眼神清澈:“我在听它说话。”
“它还能说话?”
“不能。”孩子摇头,“但它记得。我记得它梦见自己是一只鸟,飞过没有塔的世界。”
语心怔住。
这孩子没有接入过共语系统,生来便是“静默者”??那些因基因变异无法与语晶共鸣的人群。可他竟能感知语晶残存的记忆?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块碎晶。刹那间,画面涌入脑海:一群科学家围坐圆桌,讨论如何“净化语言”。一人说:“情感干扰理解,我们必须剔除混乱的情绪因子。”另一人点头:“未来的语言,应当精确如数学,稳定如机器。”
那是初代拾语系统的奠基会议。
而坐在角落记录全程的年轻人,正是年轻的陆言。
他的笔停顿了一下,在笔记边缘写下一行小字:“若语言不再颤抖,是否还配称为‘人声’?”
语心猛然抽手,碎晶黯淡下去。
“你看到了什么?”孩子问。
“一场遗忘的开始。”她低声答。
她抱起孩子,送至附近村落。村中长老认出她的身份,颤声跪拜:“拾语者大人,我们一直等您回来。”
“等我?”
“静音日后,许多静默者突然听见了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心里。有人说听见树根喝水的声音,有人说梦里有海豚教他们唱歌……我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们都觉得,您会懂。”
语心望着这群曾被世界排除在“共语”之外的人,忽然明白:真正的倾听,从不需要技术中介。它始于脆弱,成于信任,终于共痛。
她在村中停留一夜,教孩子们用手语、绘画、敲击节奏表达心意。没有语晶,没有翻译,但他们之间的交流,比任何数据流都更完整。
次日启程时,一位老妇递给她一枚骨笛:“这是我孙女做的。她聋了三十年,昨天突然说,她‘听’到了风在哭。”
语心接过,吹了一声。
笛音不高,却穿透云层,直抵天际。远方,风语塔微微震颤,似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