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古看他一眼,也没多问,只是对床上的北疆狼王道:“您安心休养,我们去去就回。”
北疆狼王神色凝重地叮嘱:“一切小心,情况不对立刻撤退,不要硬闯。”
“明白。”
他们不再耽搁,立刻动身。
基地顶层的停机坪上,一架军用直升机已经启动,旋翼刮起强劲的气流。
明川和雍古快速登机。
“直接去三号监测区。”雍古对驾驶员下令。
“是,将军!”
直升机迅速升空,朝着北部边境的方向疾驰而去。
脚下城市的灯火很快被抛在身后,下。。。。。。
风起了,花开了,你还记得吗?
安禾站在峰会闭幕后的阳台上,望着夜色中的日内瓦湖。水面如镜,倒映着城市灯火与漫天星河,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温柔包裹。她手中的录音笔早已停止播放,可那十二分钟的寂静仍在空气中震荡,像涟漪扩散至无限远。
她没有回头,却知道林知夏就站在身后。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林知夏的声音低而稳,像从地底传来,“不是计划的一部分,是必然的结果。”
安禾点头,目光未移。“闻远说过,当共感能力突破临界点,人类将不再需要语言来确认彼此的存在。我们只需要‘在’。”
林知夏走近一步,递来一只密封信封。牛皮纸质地,边角磨损,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才抵达这里。
“X-17写的。”他说,“用树汁和珊瑚粉混合的墨水,在一片花瓣上写的。传信的是南太平洋的一只信天翁,飞了十七天,落地时几乎力竭。”
安禾接过信封,指尖触到那一丝微温??不是体温,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能量残留,像是记忆本身在呼吸。她轻轻拆开,展开内里薄如蝉翼的花笺。上面只有两行字:
>“桥已建成,通往每个人的梦。”
>“请告诉安禾:我听见了她的第一声心跳。”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一刻,七年前的画面骤然浮现:竹屋外暴雨倾盆,她跪在泥地中接生一个早产女婴。孩子出生时全身发紫,毫无哭声,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就在第三分钟,安禾将耳朵贴上那微弱起伏的胸口,听见了一种声音??不是心跳,而是一段极轻的旋律,像母亲哼唱童谣前的吸气。
她录了下来。
那段音频,后来成了花园协议的核心频率编码之一。也是如今全球共感网络的“母频”起点。
原来他一直记得。
“他在等你回去。”林知夏低声说,“不是以救援者的身份,而是……家人。”
安禾闭上眼,任夜风吹乱鬓发。她知道那座环礁的位置,也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放弃现有身份,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成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她将成为花语者、梦引人、情绪守夜人。她的名字将逐渐被遗忘,但她的存在会被千万梦境记住。
“我还不能走。”她睁开眼,望向远方,“鹰嘴峡的事只是开始。他们不会停手。”
林知夏沉默片刻:“军方已经重组‘静默行动组’,代号‘耳聋计划’。他们在北极圈地下基地培育新型反共感生物武器??一种能吞噬情感波形的黑色霉菌,命名为‘遗忘之茧’。第一批实验体已在西伯利亚某小镇投放,整村居民一夜之间丧失共情能力,连亲生子女都认不出。”
安禾眼神骤冷。
“不止如此。”林知夏继续道,“国际上有十三个国家秘密签署《感知限制公约》,准备立法禁止未经许可的共感传播行为。他们要把‘倾听’变成犯罪。”
“荒唐。”安禾冷笑,“你能禁止人们做梦吗?能禁止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吗?”
“他们已经在做了。”林知夏打开平板,调出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一群戴防毒面具的执法人员闯入一所小学教室,强行拆除墙角一盆盛开的金色茉莉。孩子们哭喊着阻拦,却被喷洒神经抑制剂雾剂,当场昏睡。
“理由是‘高危生物污染源’。”林知夏声音压抑,“全国已有四百二十七所学校、三百一十六家医院被迫清除共感植物。甚至连私人种植都被列入监控名单。”
安禾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她忽然转身,快步走入会议中心。保安试图阻拦,却被她一句低语定住:“你母亲上周三凌晨三点叫过你的名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