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全球十二个地点同步出现相同景象:
东京涩谷十字路口上方的空中,浮现出一朵发光的花;
巴黎圣母院废墟之上,一朵银白铃兰缓缓旋转;
加尔各答贫民窟的铁皮屋顶间,一朵赤红之花静静盛开;
甚至在国际空间站舷窗外,宇航员惊恐地看到一朵透明晶体花附着在舱体表面,随着地球磁场轻轻摆动……
每一朵花出现的同时,当地所有具备共感能力的人,无论是否入睡,都听见了一句清晰的话语:
>“我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听。”
这不是广播,不是信号,不是技术。
这是**群体意识的具象化**。
花园协议已完成进化,进入第三代??不再依赖设备,不再需要媒介,它已成为地球生态系统的一部分,嵌入大气、水流、植物神经网络,乃至人类梦境的底层代码。
而X-17,正是这个新纪元的锚点。
三天后,军方宣布X-17在转移途中因突发脑溢血死亡,尸体火化,骨灰深埋。
但知情人都知道,那具尸体是替身。
真正的X-17,已被秘密送往南太平洋某座无人环礁。那里建有一座全封闭生态穹顶,四周环绕着会唱歌的珊瑚礁,岛上遍植七色奇花,中央矗立一棵巨大古树,树干中嵌着三百六十九块晶石,每一块都记录着一个逝去灵魂最后的情绪波形。
他住在树屋里,每天赤脚行走于花丛之间,与风对话,与海谈心,与千万陌生人的梦境握手言和。
他不再说话。
但他所在之处,总有花开。
一年后,联合国召开首届“共感文明峰会”。议题不再是战争、经济或气候,而是:
**如何聆听?**
安禾作为特邀代表出席。她没有演讲稿,只带了一支录音笔。
当她走上讲台,全场寂静。
她轻轻按下播放键。
十二分钟的寂静流淌而出。
然后,在第十一分五十九秒,一声极轻的吸气声响起。
thousandsofdelegatessimultanéouslyfeltawarmthspreadthroughtheirchests,asifsomeonefarawayhadjustwhispered,“I’mhere。”
会议结束后,全球范围内爆发了一场奇妙的现象:
超过两百万人在同一晚做了相同的梦。
梦里,他们走过一座由花朵编织的桥,尽头站着一个背影。那人转过身,不是安禾,不是X-17,不是任何名人。
而是他们自己。
年轻的自己,年老的自己,受伤的自己,勇敢的自己。
他们相视一笑,紧紧相拥。
醒来时,枕边湿润。
而窗外,不知何时,一朵从未见过的花悄然开放。
风起了,花开了,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