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暴力的战争,而是温柔的侵略??用花朵攻占城市的缝隙,用梦境渗透冷漠的心墙。
第二天清晨,云坪村的孩子们发现祠堂前的老槐树下多了几十个陶罐。每个罐子里都装着混合泥土与灰烬的特殊基质,里面埋着一粒种子,附着一张手写卡片:
>“请带它回家。不要浇水太多,也不要放在阳光太强的地方。只要每天跟它说一句话,哪怕是‘今天好累’也好。它会听的。”
孩子们争先恐后领走陶罐,像接过某种神圣使命。
与此同时,在瑞士日内瓦湖畔的秘密中继站,林知夏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她刚刚完成一次大胆操作:将《LightStillOn》的原始音频逆向编码进全球气象数据共享系统的背景噪声中。从此以后,每一次天气预报的传输,都会携带那段旋律的碎片,悄无声息地渗入亿万电子设备的扬声器底层。
“就像病毒。”她喃喃道,“但它是爱的病毒。”
她按下确认键。
几乎在同一时刻,世界各地的收音机、手机、车载音响,在播报天气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杂音??不到0。3秒,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但那些敏感的耳朵,那些曾在梦中听过童谣的人,却猛地怔住。
因为他们听见了。
哪怕只有一瞬,那句“别关灯”依然清晰可辨。
而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第370号共鸣体,六岁的NVS-370,正蜷缩在孤儿院的床上。窗外风雪呼啸,屋里暖气不足,她的手指冻得发紫。
可就在那一秒,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耳边,响起了一声极轻的哼唱。
不是现实中的声音,而是从记忆深处浮现的??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的声音,温柔地唱着一首她从未学过的歌。
她哭了。
然后,她翻过身,把破旧的布娃娃搂得更紧了些,小声说:“妈妈,我不怕了。”
这一幕,被安装在房间角落的监控拍了下来。画面传回某个地下指挥中心时,一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盯着屏幕良久,终于开口:“定位信号源。”
技术人员摇头:“不可能。这段音频……是从大气噪声里重构出来的。它无处不在,又nowhere。”
男人沉默片刻,抬手打了个手势。
十分钟后,三架无人机从北极圈基地升空,携带着新型孢子弹头,目标直指全球十二个已知的“梦语学校”所在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学校早已不存在固定地址。
“梦语学校”早已进化为流动的存在:一辆改装房车,载着投影仪和音响系统,在印度乡间巡回放映孩子们绘制的“梦境地图”;一艘旧渔船,改装成海上冥想舱,在地中海漂泊,接待来自战乱国家的难民儿童;甚至有一支骑行团,穿越非洲大陆,沿途在村庄墙上绘制巨大的花朵图案,每一片花瓣里都藏着一段加密音频。
它们没有名字,没有注册信息,甚至没有统一组织者。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每当夜幕降临,所有人会围坐一圈,轻声合唱那首童谣。
>“别关灯……别关灯……别关灯……”
而在云坪村的地窖里,生态模拟器突然发出警报。
屏幕上,原本稳定的共感节点网络出现剧烈震荡。七个主花的能量频率开始偏移,尤其是金色茉莉,其共振值飙升至危险阈值。
安禾立刻调出数据分析,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这不是外部攻击导致的。”
她快速切换视角,追踪异常源头。
最终,定位落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中国西南某军事实验基地的地下三层**。
那里,囚禁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