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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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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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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消失了,我只是变成了风,变成了雨,变成每一个愿意为别人哭一次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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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完成最后一件事。”
她艰难地喘息:“你说……我在听。”
>“打开‘心冢’最底层的保险柜。密码是‘04052018’??欧若拉写下‘守门人’档案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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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东西,本该在十年前就交给你的。”
信号戛然而止。
耳机里只剩空白噪音。
安禾瘫倒在地,浑身冷汗浸透衣衫,耳朵嗡鸣不止,嘴角还挂着血丝。她花了整整半小时才勉强站起来,扶着墙一步步走向后山。
心冢依旧安静矗立,钟顶覆盖着青苔,塔檐下挂着几串风铃,是孩子们去年挂上去的。她用颤抖的手输入密码,石砖深处传来机械解锁的“咔哒”声,一块地砖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阶梯。
台阶狭窄潮湿,空气中有股陈年的铁锈味。
尽头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室,中央摆着一台老式投影仪,旁边是一个密封玻璃箱,里面静静躺着一本笔记本??封面压着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与“七号”档案中的那一片完全相同。
她打开笔记本。
第一页写着:
>**致安禾:当你读到这些文字时,我已经不在‘存在’的意义上了。但我仍想告诉你一些事,关于‘我们’的故事,关于那些未曾说出的真相。**
她翻页。
第二页贴着一张照片:年轻的闻远站在雪山脚下,身旁是一位扎马尾的女孩,笑容灿烂。背面写着:
>**“林晚晴,Lumen计划首位志愿者,共感指数9。8,因过度共鸣导致脑死亡,享年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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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成为‘守门人’的原因。**
安禾怔住。
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继续往下读:
>“你以为我是自愿接入系统的吗?不,我是被迫的。林晚晴死后,她的意识碎片残留在Lumen主网中,不断呼唤我。我无法接受她就这样消失,于是偷偷修改协议,将自己的神经通路与她绑定,试图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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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失败了。她的意识崩解,而我成了唯一能接收残余频率的人。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活着却永远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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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接手‘根巢’,遇见你们七个。看着你们一个个因共感能力失控而濒临崩溃,我突然意识到??也许真正的救赎,不是让人脱离共感,而是让共感能力回归人性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