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寂静后,小禾睁开眼。
清澈,明亮,带着久违的笑。
“那你答应我,”她拉着他的手,“以后每个新来的孩子,你都要亲口告诉他们:在这里,没有人会被忘记。”
“我答应你。”
第二天,学校正式更名为“听语学堂”。
校门前立起一座石碑,上面刻着一句话:
>**“这里不教你怎么听世界,
>只教你如何被世界听见。”**
而教室第一课,永远是同一个问题:
“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有的孩子说,是妈妈取的;有的说是朋友改的昵称;还有的说,是我昨天刚给自己起的。
每当这时,老师就会笑着点头:
“很好。从今天起,你真正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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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一位外国学者来到云坪村调研,写下一本名为《倾听革命》的书。
书中写道:
>“21世纪最伟大的技术突破,并非人工智能,而是人类重新学会了共情。
>这场变革没有宣言,没有领袖,甚至没有确切起点。
>人们只记得,曾有个年轻人从山上走下来,本该娶妻生子,却意外掀开了时代的另一面。
>他没有发表演讲,不曾登上头条,甚至很少接受采访。
>但他教会世界最重要的一课:
>**真正的强大,不是控制多少人,而是愿意为多少人流泪。**”
书出版那天,闻远正坐在院子里修理一把坏掉的木椅。
小禾跑来告诉他这个消息。
他笑了笑,继续拧紧螺丝。
“修好了。”他说,“又能坐了。”
小禾仰头看他:“你说,以后还会有人想控制共感吗?”
“会。”他点头,“只要人心还有恐惧,就会有人想用力量填补空洞。”
“那怎么办?”
“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他指着听语草,“种花,教孩子,听故事。等下一个迷路的灵魂来找我们。”
风过处,草浪起伏,金白花瓣随风飘向远方。
仿佛在说: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