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淡淡一笑:“有镇狱令在,我若不动,反惹人疑。”
风起。青袍一振,朱瀚跨出驿门,马蹄声碎如急雨。
傍晚,东都外十里驿。
行人稀少,野草没膝。朱瀚与陆谦伪装成盐商,宿于偏舍。
夜深,院外忽有马声。陆谦掀帘一望,低声道:“王爷,前方驿中停了一辆御制马车,车上纹金鹤。”
朱瀚起身,目光一沉:“飞鹤旧纹?”
“正是。”
两人趁夜潜行至后院,藏于墙外竹林。
马车边,三名太监正小声交谈。
一人低声道:“何公明日辰时便抵汴河渡口,与刑部官会合。圣上有旨,送至京西禁所。”
另一人压低声音:“那玉匣到底是什么?看何公连睡都不敢放身边。”
“???!那是圣物,沾不得嘴。”
朱瀚与陆谦对视一眼。玉匣???定是凤印半枚。
忽然,一只枯枝折断。
三名太监警觉回头:“谁?!”
朱瀚猛然纵出,掌下一按,瞬间封住最近一人的喉口。
陆谦闪身出刀,逼退余二。
黑影乱,短刃交击,血溅地面。顷刻间,院内归寂。
朱瀚按住受伤太监,冷声道:“何广在哪?”
那人嘴唇颤抖:“在。。。。。。在车内。”
朱瀚点头:“带路。”
车帘掀开,一股麝香混着铁腥。何广伏案而坐,面色灰白,胸前已被利器贯穿。
桌上有一方玉匣,血迹犹新。
陆谦惊道:“有人先动手!”
朱瀚神色一冷,指尖触及玉匣。匣身温热,封印未破。
“来者非寻常人。”他沉声道,“能杀何广,又不敢凤印,目的只有一个??警告。”
陆谦皱眉:“警告?”
“告诉我,凤印不可动。”
朱瀚轻启玉匣,半块血玉静卧其中,红光似血脉微动。
“凤印阳半。”他低语,“皇兄果然早藏。”
他收起玉匣,道:“此地不可久留,焚尸、毁迹。”
火光在夜色中燃起,照亮他冷峻的面容。
陆谦低声:“王爷,接下来何处?”
朱瀚望向北方:“回京。”
“回京?”陆谦惊讶,“陛下命王爷三月外查,才出不足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