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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零一章 安排灾民（第3页）

须弥雨林深处，一群学者自发成立了“无知学会”，宗旨竟是：“承认无知，方能接近真知。”他们拆除了部分知识树的访问壁垒，允许普通人查阅禁忌文献。纳西妲未加阻止，反而送来一封信：

>“知识不属于任何人，它属于所有愿意追问的人。”

稻妻城内，神社门前立起一块新碑，上面刻着雷电将军亲笔题写的八个大字：

>**“疑而后信，问而得道。”**

最令人震撼的是，在一次全民公投中，超过七成民众支持废除“永恒”理念，改为“动态平衡”作为国家哲学基础。八重神子笑着对记者说：“将军大人终于明白，真正的永恒，不是静止，而是不断进化。”

至于蒙德，温迪干脆把风神像改造成“问题之塔”，每天随机抽取一句市民提交的疑问，用风元素刻写在空中，持续一整天。最近一次显示的是：

>“如果自由意味着承担风险，那我们是不是太害怕自由了？”

***

某个清晨，林远再次来到那片废弃公园。思兰花海已蔓延至整个园区，甚至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有人拍照上传，配文写道：“听说这里每朵花都藏着一个问题，你能听见吗？”

林远蹲下身，轻轻抚摸一朵半开的思兰。花瓣微颤，投影出一段影像：一个小男孩指着天空问妈妈：“为什么星星会眨眼睛？”妈妈想了想，没有回答“因为大气折射”，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那一刻，林远笑了。

他知道，真正的革命从来不是推翻什么，而是唤醒什么。当一个母亲开始鼓励孩子思考而非背诵答案时，当一名官员敢于质疑自己制定的政策时，当一个普通人终于敢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时??改变就已经发生。

玉符静静躺在他掌心，不再发光，却依旧温暖。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做得很好。”

林远抬头，只见空气微微扭曲，一道身影缓缓显现??长袍垂地，眸光如渊，正是钟离。

“您……真的来了？”林远声音微颤。

“非实体降临，仅借‘共感之桥’投射意识。”钟离微笑，“但我确实在此。”

他环顾花海，轻声道：“你们的世界，比我想象中更勇敢。”

“因为我们终于明白，”林远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提问不是叛逆，而是尊严的起点。”

钟离点头，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金色铃铛。“这是‘鸣钟计划’的最后一环。”他说，“当你摇响它，声音不会传入耳朵，而是直接震荡灵魂。所有曾因提问而恐惧、孤独、被孤立的人，都将听见彼此的心跳。”

林远接过铃铛，手感冰凉却又蕴含生机。

他闭上眼，用力一摇。

无声的钟声扩散开来，穿越城市、海洋、山脉，穿透屏幕、课本、制度的缝隙，落入千万人的心底。

那一刻，地球上数以亿计的人同时停下动作，仿佛听见了某种久违的呼唤。

一名加班至深夜的程序员关掉电脑，写下辞职信；

一位家庭主妇撕碎“贤惠标准手册”，报名了绘画班；

一名军官认真写下报告：《关于战争合理性的十四个疑问》。

而在提瓦特，风停了一瞬，随后骤然加速，卷起漫天思兰花瓣，形成巨大的螺旋柱直冲云霄。问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在回应这场跨越宇宙的共鸣。

林远睁开眼，发现钟离的身影正在消散。

“还会再见吗？”他问。

“当你提出下一个足以撼动神明的问题时，”钟离微笑，“我自会归来。”

身影淡去，唯余一句话飘散在风中：

>**“问题不死，故觉醒不息。”**

林远站在花海中央，仰望苍穹。东方天际，晨曦初露，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知道，这场旅程远未结束。

但他也知道，从此以后，无论多少堵墙竖起，总会有声音穿透黑暗，轻轻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