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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日子就要笑着过（第2页）

话音未落，他猛然掷出灯笼。

火焰撞上墙壁，轰然炸开，油火四溅。三人本能闪避之际，林昭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包围，消失在雨巷深处。

***

半个时辰后，城西废巷。

林昭倚墙而坐，肩头渗血，右臂几乎麻木。他撕下布条包扎伤口，手指微微发抖。这场战斗虽胜，却暴露了一个残酷事实：他的力量尚不稳定，每一次使用契约，都会加速记忆流失。

他掏出青瓷瓶，凝视那半瓶银色粉末，犹豫片刻，终究没有打开。

“三次机会……不能浪费在现在。”他喃喃自语。

忽然，头顶瓦片轻响。

林昭猛地抬头，只见屋檐上坐着一人，灰布斗篷湿透，面容隐在阴影之中。

“你不该回来。”那人开口，声音苍老却熟悉，“每一次轮回，你都选择回来，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林昭心头剧震：“你……认识我？”

“我见过你十七次。”灰袍人缓缓站起，“每一次，你都以为这次能改变结局。可结果呢？要么死在沈知悔剑下，要么被记忆吞噬，变成壁画上的空壳。”

林昭霍然起身：“你说什么？轮回？十七次？”

“你以为这是第一次踏上这条路？”灰袍人冷笑，“早在三百年前，你就开始了。每一次重生，你的灵魂都被打碎重塑，唯有命格不变。沈知悔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是……被困在这场永劫里的棋子。”

林昭脑中嗡鸣作响，大量陌生画面涌入??他曾身穿铠甲率军攻入青铜殿；他曾与沈知悔并肩作战对抗天道；他曾亲手将铜钱投入熔炉，试图终结一切……

这些都不是记忆，可它们如此真实。

“为什么我现在才想起来？”他嘶声道。

“因为‘他们’封锁了你的前世印记。”灰袍人跃下屋檐，走近几步，“我是第十五任守命人，本应在百年前陨落。但我逃了出来，躲在这具残躯里苟延残喘。我等的就是你??唯一能在觉醒初期保持清醒的‘变数’。”

林昭盯着他：“你要我做什么？”

“去天牢第七层。”灰袍人递来一块玉简，“那里关着‘前代遗物’，其实是你的旧躯。当年你肉身崩毁，意识转移至新生儿体内，但那副躯壳未腐，仍存一丝命核。若你能与其共鸣，或可唤醒全部前世记忆，打破轮回锁链。”

林昭接过玉简，入手冰凉，内里刻满古老符文。

“代价是什么？”他问。

“每次接触旧躯，你会同时承受十七世死亡时的痛苦。”灰袍人低声道，“而且……一旦成功，你将成为‘超脱者’，不再受天命约束。但那样做，意味着整个命轨系统将崩溃，天地秩序可能倾覆。”

林昭沉默良久，最终将玉简收入怀中。

“那就让我看看，我究竟死过多少次。”

***

三更时分，皇城地底。

林昭潜入天牢，凭借忆尘砂指引避开机关陷阱。越往深处，空气越冷，墙壁上开始出现扭曲的抓痕，像是有人曾在此疯狂挣扎。

第七层入口由玄铁铸成，门前立着一座石碑，上书四个血字：**“生者勿入”**。

他推门而入。

室内中央悬挂着那具黑色战甲，此刻正剧烈震颤，仿佛感应到他的靠近。林昭缓步上前，伸手触碰甲胄胸前的红绳结??与他剑鞘上的一模一样。

刹那间，天地失声。

无数画面如洪流灌入脑海：

他看见自己跪在雪地中，手中握着断剑，面前是沈知悔垂死的笑容：“这一次……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