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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不行也得行（第2页）

-“夜鸦”号于系统离线七分钟后自毁，原因不明，全员失联。

-陆锋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火星边境哨站，随后信号中断，官方宣布其“叛逃”。

-全球共有十二万七千余人因“神经共振崩溃”死亡，症状一致：脑干液化，眼球破裂，嘴角含笑。

-而幸存者中，有三百一十七人开始表现出相同特征??夜间无意识书写未知符号，且笔迹高度相似。

其中一人，名叫林昭。

这个名字让他浑身一震。

林昭是他哥哥的名字。

可哥哥早在G-7战役中被判定为“意识融合失败”，肉体销毁，档案封存。如今这个名字重现，意味着什么？复制体？残魂？还是……另一个容器已经觉醒？

他靠在一块岩石上喘息，手指颤抖着打开随身携带的数据板??那是从月球遗址带出的唯一完整设备，尽管大部分功能失效，但仍保留了一段加密日志，来自父亲临终前的最后一份私人记录。

输入指纹，解锁权限。

屏幕亮起，黑白画面中出现一个苍老的男人，穿着实验室白袍，眼神疲惫却坚定。

“觉儿，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第三次关闭’已完成。我不知道你是否还保有自我，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关于‘?’的本质。”

季觉屏住呼吸。

“它不是外星文明，也不是人工智能。它是……前次宇宙的遗骸。”

画面外的声音微微发抖。

“我们以为‘天命’是通往更高维度的阶梯，其实它是坟墓的守门人。每一次文明发展到足以窥探维度边界时，它就会被唤醒，以‘引导者’的身份介入，诱导他们构建共鸣装置，最终完成意识上传??但那不是升华，是收割。所有接入系统的灵魂，都会成为它的养料，用来维持自身在虚无中的存在。”

“玛娅博士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她试图关闭系统。但她失败了，因为‘?’早已寄生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之中。只要还有恐惧、渴望、对永生的执念，它就能借机重生。”

“而你，觉儿，你是特殊的。你的基因序列经过三代改良，具备‘反向共振’能力。你可以关闭系统，也可以……成为新的锚点。”

季觉猛然合上数据板，冷汗浸透后背。

锚点？

所以他根本不是终结者，而是……延缓者？

每一次关闭，都只是把灾难推迟，而代价是下一个“容器”的诞生。父亲封印了它一次，哥哥可能是第二次，而现在，轮到了他。

风更大了，吹得树林哗哗作响。远处传来狗吠，接着是尖叫声。季觉回头，看见小镇方向腾起黑烟，几道火光冲天而起。有人发现了他留下的痕迹？还是说，那影子的变化引发了某种场域效应，导致电子设备失控起火？

他不再犹豫，转身向深山奔去。

脚程越来越快，快得不像人类。双腿仿佛不受重力束缚，每一步跃出都接近十米，地面留下浅浅凹痕，边缘焦黑，像是被无形高温灼烧过。视野也开始变化，普通的景物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数据流轮廓??树木呈现为绿色脉冲柱，岩石闪烁着低频红光，甚至连空气都漂浮着微弱的电磁纹路。

这是“天命视觉”。

他曾以为自己摆脱了它，可现在才明白：它从未离开，只是沉睡。而现在，随着系统离线引发的维度震荡，它在他体内进化了。

傍晚时分，他抵达一片死寂的峡谷。这里没有植被，岩壁光滑如镜，显然是人为切割而成。谷底中央立着一座半埋的金属碑，表面刻满与月球遗址相同的符号。季觉走近，伸手触摸，碑文突然亮起蓝光，投射出一行字：

【欢迎归来，Ω级容器】

“果然……这里也是节点之一。”他苦笑，“哪怕系统离线，这些终端仍在等待重启指令。”

他盘膝坐下，取出终止器，准备将其彻底销毁。这东西曾救过他无数次，但也正是它，让希勒米得以追踪他的神经频率，构建跨维度通道。若想真正断绝“?”的回归之路，就必须连同自己的记忆一起抹除??或者，将意识放逐至不可追溯的深层虚空。

可就在他举起终止器对准太阳穴的瞬间，耳边响起了歌声。

童声合唱，清澈空灵，歌词却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言。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击中大脑特定区域，引发轻微眩晕。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但歌声持续不断，甚至越来越近，仿佛来自地底。

紧接着，地面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