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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二十六章 北大陆（第3页）
陈九仰望高塔，忽然笑了。
“真是讽刺啊。我们拼命挣脱轮回，结果它自己学会了重生。”
他取出透明魇币，握于掌心。
“这一次，我不再只是破坏。”
“我要进去，和它谈一笔交易。”
众人震惊。
“你疯了？那是规则聚合体！进去就是自我献祭！”
陈九摇头：“不，我是要去唤醒它里面的东西??那些被吞噬的记忆，那些被压抑的呼救，那些不肯消散的不甘。”
“你以为它会听？”
“它不是机器，也不是神。”他望着铜镜，“它是所有人痛苦的总和。而痛苦……总会渴望解脱。”
说完，他独自走向塔基。
每一步，脚下冰层龟裂，寒气刺骨。
当他触及塔身瞬间，整座巨塔猛然震动，锁链哗啦作响，无数尸体睁开了眼睛，齐齐望向他。
一道宏大而冰冷的声音自塔内传出：
**“Φ-1，你终于来了。”**
“我不是Φ-1。”陈九抬头，“我是陈九，一个不想再被你们定义的人。”
**“你破坏秩序。”**
“你们才是混乱的源头。”
**“你带来毁灭。”**
“我带来选择。”
沉默片刻，那声音忽而轻笑：“可你知道吗？每一个说要‘带来选择’的人，最终都成了新的主宰。王印如此，葬灵宫老祖如此，就连最初的‘守钥人’也不例外。”
“那我告诉你。”陈九平静道，“我不会立教，不会收徒，不会写经。我只做一件事??让更多人知道，他们不必跪着活。”
塔内长久寂静。
终于，一道光门自塔底开启。
**“进来吧。让我们看看，你的信念，能否承受万年累积的绝望。”**
陈九回头，望了一眼同伴。
十七人齐刷刷跪地，额头触雪。
不是臣服，是送别。
他转身，步入光门。
身后，巨塔轰然闭合，铜镜一闪，映出万千画面??
有母亲抱着死去婴儿痛哭，有少年挥刀斩向亲兄，有帝王焚城只为延寿一日……
全是这个世界的伤疤。
而在最深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王印站在那里，半身透明，半身漆黑，胸口悬浮着一枚旋转的双色魇币，一半纯白，一半墨黑。
“欢迎回家，师弟。”他微笑，“我等你很久了。”
陈九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还记得云昭吗？”
王印笑容微滞。
刹那间，整座心核剧烈震荡。
某一处，一朵幽冥花悄然绽放，花瓣上，浮现一行小字：
**“别死在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