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直接问岐山弟子,“霁寒真人可曾来过这里,他身边可有旁人?”
序沂是岐山的救命恩人,岐山众人不了解情况,干脆避而不谈。而此时却有一七门长老从人群中冲出来,将长剑抵在那人的脖颈上,冷声道,“叫你说你就说。”
正是当时被向言在太阳穴插入银丝的那位白衣长老。
而与此同时,隐在人群中间的“向言”嘴角微勾起,收回袖口中的一团黑气,心有成竹地看着面前的好戏。
那个岐山弟子打死不说,眼看着形成僵局,几乎到了能闹出人命的程度。
一个清冷凌厉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响起。
“住手。”
众人抬眼,只见来人面如冠玉,眉眼清冽似水,行走间衣袍被风吹起,形成颇有张势的力度。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士气又倏地瘫软下去。
“霁寒真人。”大家躬身行礼。
序沂宛若寒刀一般的目光径直打向人群中的向言,继而冷冷转向那位看上去蛮不讲理的七门长老。
“我本人就在此,有什么事直接问便好,威胁其他门派的后背,又算什么本事?”
纵使面对自己门派的长老,依旧一句话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把你身边那人带出来。”长老说道,“按照我们的猜测,那应该就是程阙,就是那团鬼气的源头。”
序沂与向言,亦或称为邓琰,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倏然相交,无声中迸发出生铁磨砺的硝烟来。
邓琰微弯着眸子,沉默地看向对方。
向言的皮囊是极其清秀的,而就算是在他魂魄寄身到向言身体中之前,实则也是好看的。
当初他与序沂同为七门掌门座下弟子,是关系极好的师兄弟。序沂性子清冷,而他性情暴烈;序沂气质宛若谪仙,而他却更像染尽红尘的潇洒少年。
而自那次决裂过后……两人不知已经多少年没这样面对面看着,好好说上几句话了。
事实上他对序沂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好感的,若不是序沂非要拦住他的路,他必然不会将这把火引到对方身上。
毕竟是朝夕相处那么久的师兄弟,仅是在对视的剎那,邓琰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序沂已经知道了一切。
序沂看他的目光中,再无曾经的温和,只有冰冷的怒火,与陌生的决然。
“我身边却是有个人,但至于他是谁……”序沂冷答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没见过序沂的一面,他们一直以为序沂冷面无私,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为一个人与长老发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