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这么卖力救宁国公,她用力挣扎,然而青年的力道不是她这个孱弱的产后妇人可比的,她的手就像被锁在了他手心。
一段路走得艰难,蒋淑宜感觉自已被要挟了一路,一半源自徐清樵,一半源自前面两个提灯的本份下人。
大夫住的院子到了,手这才被松开。
屋里地面留有水渍,一旁还有一个空桶,醒酒的方式简单粗暴。
屋内火炉旁有一张椅子,徐清樵摊手,“蒋姨娘坐着看就好。”
蒋淑宜也不客气,椅子铺了虎皮,倒也暖和,一旁还有茶水和瓜果,都是徐清樵给她安排的。
浑身湿透的大夫跪在地上请罪:“小人不该喝醉酒,是小人误事。”
徐清樵冷笑,“误事?你可知宁国公今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都得陪葬。”
“小人知道,小人再也不敢了,还请世子饶过小人这一次。”吴大夫砰砰磕头。
徐清樵用脚尖拦住,“好啊,把下毒的同伙供出来,给你一具全尸。”
吴大夫诧异抬起头,“我没下毒啊,我没有参与过下毒啊!下毒和延误诊治可是两码事,世子爷慎言啊!”
下人把毒鸡蛋呈了过来,徐清樵把吴大夫从地上拽起,“你自已看。”
吴大夫端着碗嗅闻一番,眸中神色顿时一变,快步走到一排排药柜面前,打开最顶上的一个抽屉。
“这、这是我调配出来的老鼠药,怎么空了?”
徐清樵提醒他:“这药你给了谁?”
吴大夫说:“这药我谁都没给,之前厨房的同我说每年开春府里就有许多老鼠,我这是准备好明年用的。”
徐清樵逼问道:“厨房哪个同你说?这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听他的?你们杀了宁国公有什么好处?”
吴大夫再次大惊失色,“天地良心我没有想害国公爷啊。这事是厨房的管事王万财跟我说的,我跟他是同乡,经常聚在一起喝点酒,我们没有想害国公,冤枉啊世子。”
徐清樵眯眼沉吟半晌,“所以,今晚也是他把你灌醉的?”
吴大夫一愣,“我们今晚确实在一处喝酒,他说看到宁国公喜得麟儿实在为主人家高兴,我俩一起庆贺就多喝了两杯。”
蒋淑宜暗忖,这个王万财确实很有嫌疑。
王万财被带了过来。
吴大夫一见到他,就问:“是不是你偷拿了我的老鼠药,你快跟世子解释,你不是故意要下毒的!”
王万财没有看吴大夫,而是看了一眼好好坐在这里的蒋淑宜,便收回目光,低着头,“是,是我下的毒。”
吴大夫指着他,怒其不争,“你在胡说什么?国公爷是我们的主子啊,你怎么能如此不忠,竟然给他下毒。”
王万财把头一撇,硬气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没有家人,一个人走得潇潇洒洒。”
吴大夫气得背过身去。
徐清樵道:“杀你当然简单,你总得把动机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