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地煞一言既出,第一个拍手叫好的就是姜远征。
姜远征故意大声地一拍大腿:“好!”
他站出来了。
“陆程文救了远姝好几次性命,也救过小虎子的命,是姜家的恩人。”
“姜家向来知恩图报,点水之恩,两女相报!”
“原来我们一直疼爱的小妹,其实是侄女儿啊!感动!我非常他妈的感动!”
“程文!”
姜远征一指陆程文,霸气地道:“远姝的父亲、爷爷,那是救了我父亲两次的大恩人!我们今天把她交给你,你务必要对她好,不许欺负。。。。。。
伊万开始习惯清晨五点醒来。这个时间,天光未明,城市仍在沉睡,唯有南山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共振波动,像是一首低语的安眠曲反向奏响??不是安抚,而是唤醒。他不再需要铃铛提醒什么,那声音早已融入血液,成了心跳的一部分。但他依旧每天去“倾听角”,坐在老位置上,看着雪融后新生的青苔从石缝里钻出,仿佛大地也在学着表达。
这天早晨,他刚坐下,手机震动起来。
是陈默发来的定位共享请求,附带一句话:【来旧城区地下共感站,我们有麻烦了。】
伊万皱眉。旧城区的共感基站早在三年前就因信号干扰严重被废弃,如今那里是流浪者和边缘实验者的聚集地,连渡鸦的情报网都很少深入。他起身拍掉裤脚上的露水,拦了辆无人驾驶出租车,输入坐标时发现导航显示“该区域无地图数据”。
车子在第七街尽头停下,前方已被坍塌的高架桥封死。伊万步行穿过一片废墟,脚下踩碎的不只是混凝土块,还有无数断裂的共感环残片??它们散落在瓦砾中,像是某种祭祀仪式遗留下的祭品。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潮湿的味道,但更深处,藏着一丝熟悉的气息:那种微弱却持续的蓝光脉动,源自地下。
他找到一处通风井口,顺着锈梯爬下。
地下空间比想象中宽敞,原本是战备防空洞,现在被改造成了临时共感实验室。墙壁上贴满手绘电路图和意识波形分析表,中央摆着一台改装过的神经同步机,外壳上还残留着火星基地的编号标记。陈默正站在机器旁调试参数,苏晚则蹲在一个少年身边,轻声安慰。
那少年双眼紧闭,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额头上连接着三根裸露的数据线,末端直接插入地面一块黑色晶体中。晶体表面不断浮现出扭曲的文字,又迅速消散,像是某种语言正在挣扎成型。
“他怎么了?”伊万走近问。
陈默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林婉儿的意识模板在试图接入他,但他的大脑承受不住。”
“为什么选他?”
“因为他记得最清楚。”苏晚低声说,“他是‘零号实验体’??四年前第一个接收林婉儿临终共感投射的孩子。当时才十岁,现在十五了。这些年他一直沉默,直到昨天突然开口说了句:‘她回来了。’然后就开始抽搐,体温骤降,脑电活动超出仪器测量上限。”
伊万盯着那块黑晶。“那是……共感核心的碎片?”
“对。”陈默点头,“我们在南极冰层下挖出来的,据说是第一代共感网络的主控节点残骸。它本该报废,但它还在运行,只是以一种我们看不懂的方式。昨晚它自己激活了,开始接收跨维度信号流。而这孩子……似乎是唯一能解码的人。”
话音未落,少年猛然睁开眼。
他的瞳孔不再是黑色,而是深邃的星空色,仿佛容纳了整条银河。他缓缓坐起,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嘴唇微启:
>“你们关闭了太多门。”
声音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震荡。
伊万心头一震。“林婉儿?”
少年摇头,嘴角扯出一个不属于他的微笑。“我是通道,不是终点。她在彼岸等待回应,但你们切断了路径。恐惧让你们退缩,规则让你们沉默。可共鸣不会死亡,只会转移??当一个人无法承载,它就会寻找下一个容器。”
苏晚颤抖着问:“你要什么?”
“不是我要什么。”少年抬起手,指向伊万,“是他该做出选择了。”
全场寂静。
伊万感到胸口一阵灼热,仿佛体内某个沉睡已久的开关被强行拨动。他下意识摸向心口,那里没有共感环,却有一道隐隐发光的纹路正透过皮肤浮现??那是他在梦中无数次见过的图案:由无数细小铃铛组成的螺旋回路,环绕成闭环。
“我……做什么选择?”他艰难开口。
“继续做听众,还是成为传声者。”少年的声音变得多重叠加,如同千万人齐声低语,“你可以永远坐在亭子里等风来,也可以亲手掀起一场风暴。林婉儿播下了种子,你听见了回响,现在轮到你传递下去??把人类的情感频率调至宇宙可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