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向长公主府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下人,“诸位,我知你们都是服侍长公主积年的老人了,护主是应该的,可是今日你们想清楚了,若是现在不说,少不得要去金鳞卫的刑司走上一遭。”
“刑司是个什么地界儿,想必你们应该也清楚,只要进了那处,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出来,况你们参与谋害三皇子妃,也是诛九族的大罪,此时说出来,还可以少受些磨难,将功折罪,保住家里头的人。”
“红柳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自问,可受得住?”
几人飞速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没有人样儿的红柳,俱是脸色惨白,嘴唇瑟瑟发抖。
殿中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是看着这几人。
能不能给长公主定罪,就看这几人了。
齐淮聿见他们久久不言,冷笑一声,“看来金鳞卫的刑司名声还是不够大,长风,即刻将她们都押至刑司。”
长风闻言淡声道:“是,殿下。”
外间的金鳞卫上前,就要押着那几人起来往外走去。
终于有一个丫头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说,我说。”
“采薇?!”
那几人中的一个年长一些的嬷嬷猛地出声喊道:“你敢。”
采薇身子抖了抖,不敢去看那嬷嬷的眼神和长公主想要杀人的眼神,“我,我知道,第一次送信给红柳是我去的。”
“第二次在这寺中送信的是安嬷嬷。”
“长公主将岳香香想法子送到县君的身边儿也是想要污蔑县君与男倌儿苟且。”
“你闭嘴!”那嬷嬷神情愤恨,声嘶力竭地就想要扑过来阻止采薇,被长风一剑柄敲晕在地。
“继续。”齐淮聿冷声道。
采薇浑身发抖,“我句句属实,连那夺魄香也是长公主给岳香香的药。”
皇后满面寒霜,“长公主为何要如此做?”
采薇低垂着头,尽量忽略长公主几欲杀人的眼神,低声道:“奴婢听长公主说是因为永宁县君几次三番驳了她的面子,不敬她长公主的身份,在宫中时又同郡主起了争执,后来在高首辅大人府中得知,得知县君乃是二十年前那名女子的女儿,更被首辅大人当众驳斥,撵出了高家。”
“长公主心怀怨恨,就想就此毁了县君泄愤。”
其余的,采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殿中的人都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就想置人于死地。
皇后娘娘更是怒极,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嘉元长公主面上砸了过去,“嘉元,你怎可如此欺我知夏?”
沈知夏也是满肚子的火气,眼睛通红,“我同长公主殿下无冤无仇,今夜若不是我机警,我怕是……”
“求陛下和母后为知夏做主!”
她本就长相明艳,怒起来时双颊通红,挂着眼泪。
惹得周围人都是对她生起了同情。
嘉元长公主几乎被自己德行下人阐述的事情钉死,脸上委顿,没有一丝血色。
一直未曾出声的三皇子怒然出声,“皇姑母,您谋害永宁县君,却害得月灵失身中毒,今夜您定要给我三皇子府和迟家一个说法。”
“只是,此事是皇家丑闻。”说罢,他看向上头的皇上和皇后,悲戚道:“父皇,母后,此事还是由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说合适,我想先带着月灵回去。”
“三弟慌什么。”齐淮聿出声道。
三皇子眼皮一跳,看向齐淮聿,“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姑母所做之事,证据确凿。”
“可是究竟是何人害得三皇子妃去了那处的,还没有查明呢。”
三皇子手心一紧,面上有些慌乱,“皇兄什么意思?月灵已经成了这般,你们还不想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