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手中用力一扯就将安澜拉了过来,下一瞬直接跪在地上。
安南侯夫人大惊,“澜儿!”
她跑过来拥着安澜,怒声道:“沈知夏,你敢纵人行凶?”
“安南侯夫人可不要血口喷人,众目睽睽,是安澜小姐先出手伤人,我家月影只是为了保护钟老夫人才动手反击的。”
“还是说,安澜小姐的地位高于钟老夫人,连钟老夫人也可随意打骂?”
“你!”
沈知夏脸上和煦的神情早已不在,掀唇一笑道:“还是说安南侯夫人有意见,那不若咱们去请金鳞卫的人来评评是非,又或是大理寺都行。”
“只要安南侯夫人认可就好。”
月影闻言,便上前一步,想要将安澜提起来。
安南侯夫人吓得脸色微白。
谁人不知,如今金鳞卫是太子掌权,太子对沈知夏又是护短得很,之前便放出话来,若有人敢不敬沈知夏者就是不敬他。
安澜要是去了金鳞卫的刑司,怕是身上一块儿好皮肉都没有了。
又说那大理寺的裴度,自小就是太子一党的人,如今更是早就将大理寺的一应权力掌在手中,去了也是一样落不得什么好的。
三皇子妃眼瞧着事态越闹越大,连忙也是走到长公主身侧去劝。
今儿这事要是闹大了,长公主作为统领各位夫人小姐祈福的人也落不到什么好。
只能隐忍着怒气,开口道:“好了,都住嘴!”
三皇子妃也是走到沈知夏和钟老夫人她们面前劝道:“今儿是为先皇祈福的最后一天。眼看着吉时已到,还是不宜大动干戈。”
“安澜小姐年纪小,又心悦砚州,见着砚州对钟小姐说话,才口出恶言,县君和钟老夫人都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了。”
“哼,她年纪小,比我还大上几岁呢。”
钟锦书见不得三皇子妃这副虚伪老好人的样子。
三皇子妃脸色一僵,“钟小姐,今儿到底是为了先皇祈福,若是误了吉时……”
邕王妃也出来劝道:“对对对,别误了吉时,都好好坐着吧,去叫了然大师来,咱们开始吧!”
了然大师已经到了门外,见着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也不好进来,这会儿平息了不少,长公主也不愿意再继续缠闹,才进了大殿。
“阿弥陀佛,施主们可看在老衲的面子上静下心来祈福?”
沈知夏没开口。
了然大师便直直地看着沈知夏,“施主,你受我佛庇佑,福泽身后,可愿……”
沈知夏心头一咯噔,抬眼对上了然大师的眼睛。
空洞直击心灵的力量仿佛洞穿了她的一切。
她阖下眼帘,“了然大师说的是。”
“我等本就是为了先皇祈福一事而来,其余之事都是小事罢了。”
了然大师朝自己身后的小沙弥看了一眼,几个小沙弥连忙将木鱼,钵盂等摆上。
众人都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静下心来听了然大师的经文。
了然大师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迅速安抚了众人心中的戾气浮躁。
只有沈知夏心中打鼓,这位大师果然厉害。
一眼就好似勘破了她身上的秘密。
此前她也曾见过妙清大师,却未听闻妙清大师有什么异色。
渐渐地,沈知夏也被这繁杂的经文吸引沉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