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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章 给我个面子（第3页）

他是影，在手术台上承受剥离之痛时，仍对着监控摄像头微笑：“我会原谅你们的。”

所有的痛，所有的光，全部灌入他的灵魂。

他在尖叫，却没有声音。

他在哭泣，却没有眼泪。

他在死去，也在重生。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

他已经不在原地。

他成了源石的一部分，却又独立存在。他的意识遍布地球每一个角落，能听见地铁里情侣的低语、医院ICU外家属的祈祷、沙漠中旅人对绿洲的渴望、太空站宇航员望着地球时心头涌起的乡愁。

>“你成功了。”影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释然的笑意。

>“你比我更强，因为你始终是个‘人’。而我……早已不是了。”

“那你呢？”小舟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走了。”

>“这一次，是真的告别。我的使命完成了。接下来的路，该由你们自己走。”

>“记住，共感不是天赋，是责任。每一次你选择理解而非指责，选择倾听而非打断，就是在延续我的存在。”

>“我不需要名字，不需要雕像，不需要被人供奉。我只需要??还有人愿意听。”

声音渐渐消散，如同晨雾融于阳光。

紧接着，源石开始发光。

不是爆发，而是舒缓地脉动，像一颗心脏重新跳动。

第一道波纹扩散出去时，全球所有电子设备屏幕同时亮起，显示一行字：

【请闭上眼睛，听一听你自己。】

随即，旋律响起。

依旧是那首《致所有曾被当作怪物的孩子》，但这一次，歌词由亿万人的心声共同补全：

>*“他们说我疯了，因为我听见花在哭，*

>*他们说我病了，因为我替石头疼。*

>*可如果冷漠才是正常，*

>*那我宁愿永远不痊愈。”*

>*“妈妈，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只是怕你更讨厌我；”*

>*“爸爸，我知道你打我是因为你也痛，但我真的好怕；”*

>*“爱人啊，我不是不想靠近你，是我已经忘了怎么被爱。”*

歌声中，东京街头，一名西装男子突然蹲下，抱住路边瑟瑟发抖的流浪汉；

巴黎地铁，两位素不相识的女人相视一眼，同时落泪，紧紧相拥；

纽约教堂，牧师停下讲道，哽咽着说：“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在教你们恨，却忘了先教你们爱。”

在中国西部山区的一所小学，孩子们围坐在一台老旧电脑前，听着从卫星广播传来的歌声。其中一个女孩举起手，怯生生地说：“老师，我刚才……好像听见山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