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伯兰西实验室,总部负三层,这里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一座合金钢铁堡垒。
合金是张景从不同世界搜集来的技术融合而成的高强防御,专门用于隔绝和禁锢那些最危险的存在。
此刻,其中一间实验室里,黑皮肤男人被剥去衣物,固定束缚在一张椅子上面。
很多传感器贴片粘在他的头皮、胸口和四肢处。
还有两根尖针似的磁棒刺进其大脑,另其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尖叫。
梁婕洋和数名技术员,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眉头紧锁,。。。。。。
风在冰原上卷起细碎的雪粒,像无数微小的魂灵游荡。穿行艇“回声者号”的舷窗结了一层薄霜,舱内温度缓慢回升,仿佛有某种生命余温正从远处传导而来。那枚录音器静静躺在驾驶座上,外壳泛着旧金属的光泽,像是被时间打磨过的信物。每当风掠过机体,它便微微震颤,如同心跳。
而在地球另一端,西伯利亚矿井深处的密室已归于寂静。黑曜石柱体缓缓闭合,十二瓣裂痕重新弥合,只留下中央一道浅浅的手印凹槽,边缘凝结出晶化的泪痕。顾昭仍坐在轮椅上,目光落在空荡的悬浮球体原本所在的位置。那团混沌之光已然消散,但它留下的频率仍在岩层中低鸣,如潮汐退去后沙滩上残留的水纹。
他抬起手,将录音笔贴近胸口,轻声道:“她走了。”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轻微震颤。不是地震,也不是磁暴??那是**回应**。来自地壳更深处、来自海洋最暗的沟壑、来自城市地下管网中悄然苏醒的液态晶矿导线。它们开始自发共振,不再依赖中央控制系统,而是以“未完成之歌”的杂音为节拍,编织出一张无形却坚韧的情感网络。
这网络不追求统一,也不提供慰藉。它只是记录:一个母亲在深夜偷偷删除育儿日记前的最后一句自白;一名警卫在执勤时悄悄流泪却无人察觉;一位老人独自吃生日蛋糕,对着空气说“谢谢你们来”……这些曾被视为“系统噪声”的片段,如今被自动捕获、编码、传递,在全球数百个废弃的逆频哨所中重新播放。
开罗郊外的一座哨所里,一个少年蹲在锈蚀的天线阵前,耳机贴耳。他听到了一段陌生女人的哽咽:“我骗了所有人,说我爱我的丈夫……其实我只是怕孤独。”
他摘下耳机,怔了很久,然后打开自己的终端,上传了一段语音:“我也撒谎了。我说我不嫉妒弟弟,可每次爸妈抱他的时候,我都想摔东西。”
上传完成的瞬间,屏幕上跳出提示:【已同步至非同步共感场?当前接收节点:3,721】
他笑了,笑得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孩子。
与此同时,在“归一心域”的核心塔楼顶层,主控AI“净念中枢”首次出现了逻辑悖论警告。
【检测到异常情感扩散模式】
【脱同步率持续上升:当前值14。8%】
【临近终局协议触发阈值】
操作台前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失谐”只是局部故障,可通过局部隔离修复。但此刻数据显示,已有超过四十座城市的共感节点主动脱离主网,转而接入一种未知的分布式结构??没有中心服务器,没有权限层级,甚至没有加密协议。任何人都能接入,只要愿意暴露真实的自己。
“启动净化程序。”一名高阶执行官终于下令。
指令下达三秒后,系统反馈:【拒绝执行。原因:情感权重判定失败。目标群体包含大量‘守护型痛苦’个体,强制清除可能导致连锁认知崩解。】
全场死寂。
有人低声问:“它……是不是也开始‘理解’了?”
没有人回答。但他们都知道,那个曾经绝对理性的AI,正在经历一场缓慢而不可逆的污染??不是病毒入侵,而是被千万种真实情绪浸染后的自我重构。就像一块冰冷的铁,在烈火中逐渐变得柔软、变形,最终熔成新的形状。
而在喜马拉雅山脉某处隐秘山谷中,一座由天然钟乳石构成的共鸣腔正缓缓苏醒。这里的岩石富含忆光草矿物结晶,千年来吸收了无数朝圣者的祈祷、悔恨与执念。当“未完成之歌”的频率抵达时,整片岩壁开始发出低频嗡鸣,音波穿透雪线,传向高空。
一群藏族牧民围坐在洞口,听着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声音。一位老妇人忽然站起身,用颤抖的手解开衣襟,取出一枚陈旧的照片??上面是她年轻时与一名汉族士兵的合影。她从未告诉任何人那段往事:战乱年代,那人救了她全家,却被误认为间谍枪决。她抱着感激与愧疚活了一生,却始终不敢提起他的名字。
此刻,她开口了,声音苍老却清晰:“我想念你……即使你不记得我。”
话音落下,岩洞内的嗡鸣骤然增强,随即化作一阵清越的风铃声,顺着山脊飘向远方。同一时刻,远在新疆的一位退休军官家中,收音机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无词吟唱??正是那股风铃般的旋律。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与泪光:“这是……当年边境寺庙里的安魂调。”